早一日行动而已。此时,说不定他正后悔着呢,若早点儿出手,说不定功劳便全是他的了。
见施玥并不言语,宫羽夕也知道她心里并不能放下,在她的印象中,舒墨,不,苏衍之并不是那样一个阴险狡诈之人,当日,看得出他的确是对施玥有点儿意思的。若不是苏衍之装得太好,丝毫没有破绽,那么恐怕该是有什么无奈吧?
难不成,又是一场有缘无分的戏码?
入夜,施玥透过窗子看到外面恍惚的灯光。万家灯火,合家欢乐,而她所在的屋内,却是一片黑暗。这时候,就算是再后悔,又能如何呢?那时候仗着有爹爹和江叔,就算是惹出了点儿祸,不过就是在大厅里跪那么一会儿,用不了多久,爹爹还是会抖着抖着胡子,把馒头塞到她的手里。
然而这一次闯的祸,竟是把爹爹和江叔都搭进去了,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说后悔?她又如何担得起这次的年少轻狂?
施玥辗转反侧,终于还是难以入眠。索性便起了身,呆呆地看着头顶上的一轮明月,心思转了又转,忽然猛地从屋中扯了一张纸,又去厨房抱了点儿茅草,花了大半个时辰,好不容易扎成了个稻草人。
清冽地月光之下,有匕首闪着寒光,一次又一次,几乎要穿透稻草人。
我知道,你派梨花救了我,可那又如何?谁需要你的惺惺作态?你没有将我杀死,那么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施玥握着匕首,闭了闭眼,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露出了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翌日清晨的时候,当宫羽夕走到施玥屋子外面的时候,心里一惊,不知什么时候放在院子里的稻草人,胸口处贴着一张纸,舀下来,再一细瞧,“苏衍之”三个字明晃晃地,早已经被戳得千疮百孔了,看得出施玥是如何的果断而凶狠。宫羽夕一瞧便明白了,怎么可能放得下,说到底,不过还是个女孩,爱就爱了,恨也恨了。
而这一刻的皇宫之内的御书房里。
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熹帝正慢条斯理地披着折子,一句话未说,而跪在下首的两人,分明是楚桓和苏衍之。
良久,熹帝沉着声音道:“桓儿,这一次做的不错。”楚桓刚刚微微松了口气,却又听到威严的语调,“只不过为何都是抓了些不成气候的,施仲阳呢?”
“回父皇,这施仲阳着实太狡猾了,萧将军攻进去的时候,并未看到青峰寨的两个当家。”微微抬头,见熹帝的面色暗沉,慌忙又补充道:“原本已抓住了施仲阳的独生女儿,只是”不着痕迹地瞥了苏衍之一眼,“苏大人在押送回京城的时候,一不小心,竟被贼人给劫走了。”
“是这样么?”熹帝的声音淡了下来,却也不瞧苏衍之,将目光又转回到折子之上。
“臣不才。”苏衍之说了三个字,便也无了声响。
熹帝懒懒地挥了挥手,“我知道了,桓儿,你先下去吧,去江南这么久,你母后可一直惦记着呢。”
楚桓轻轻应了一声,再给了苏衍之一个复杂的眼神后,才慢条斯理地往朝凤宫去了。
此时,御书房里的气氛才似乎微微缓和了下来。苏衍之静静地跪在那儿,倒也并不狡辩,似乎已经担下了这“看管不力”的罪名。隔了好一会儿,熹帝终于扔下了手中的笔,轻轻叹息了一声,“衍之,你让我失望了。”
苏衍之竟是一笑,微微弯眸,眉目舒朗,容貌清雅,紫色的官服衬着他越发不似真人。有灯火映在他的身侧,斑驳的光影投在他的衣服之上,让人产生了恍惚的错觉。熹帝眉头一皱,眼神幽幽,“我道你尽心竭力,如何连这个都做不好?”
“皇上,容臣多嘴问一句,您是否有过后悔之事?”
“什么?”熹帝声音冰冷,似乎没有想到苏衍之会问出这样的话,愣了几秒,才嘲讽地一笑,“成大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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