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定主意,手里拿着血衣,迈步来到水塘边,弯下腰,将褂裤放在水里浸泡一会,便双手进行搓洗。十几分钟后,终于将褂裤上的血迹清洗干尽。拧去水后,放在岸上草棵上晾晒。随即返回到水边洗去脸上c手臂上c脚上的血迹,经此清洗,换然一新;他以水面当镜子,照着自己的身影,显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他自我欣赏一会,上了岸,拿起褂裤,返回到庙门口,重新晾在窗台上。
太阳挂上了蓝天,气温也随之升高,显得暖洋洋的。朱由楫回到庙里,打开包裹,取出一套衣裳穿在身上,又取一锭银子揣进怀里,留待零用。之后,他拿过蒲团,吹了吹上面的灰,一屁股坐在上面,一边等着窗台上的衣裳,一边浮想联翩,当想到自己被阉党迫害,造成有家难奔时,不觉潸然泪下,咬牙切齿。
一过多时辰过去,他爬起身,到窗台前看看衣裳,已经晒干,便将它收起,回到庙里,将九锭银子裹在衣裳里,重新打成包裹,背在肩上,出离土地庙,决定到集上弄点吃的。
因为前一天在正阳门与厂卫c御林军激战,打得又饥又累,疲惫不堪。直到现在,元气还没有恢复。从土地庙到前面集镇,不过几里路程,走了半个多时辰。原来,这里却是靠近昆嵛山附近的一个小县城即威海县。因地处偏僻,人烟稀疏。此时,已是傍晌时分,街上行人正是高峰时,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他只顾走路,想找个饭店买点吃的,也没四处张望,不觉来到一家ji院门前。
一个老鸨扭动着腰肢,挪动着碎歩,手里拿着一条绣花手帕,笑嘻嘻地迎上来:“哟!这位爷请里面坐。”
“有吃的吗?”朱由楫因肚子饿,想急于吃东西,也没看门牌,只是略看鸨头一眼,还以为她是店掌柜呢。
“有!有!不但有酒有肉,还有姑娘相陪呢。”老鸨头笑口长开,向室内喊一声,“姑娘们!有贵客到,快出来迎客呀!”
“来啦!来啦!”随着老鸨一声呼唤,六七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从室内涌出来,嘻嘻哈哈,有拉胳膊的,有拽手的,有推后背的,前呼后拥,推推搡搡,“这位少爷,走吧!楼上请!”
朱由楫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手足无措,六神无主,慌慌张张道:“你们开饭店就这样待客的吗?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老鸨头随在姑娘们身后,扭扭捏捏,挥着手里手帕道:“听这位爷的口音好像不是此地人,这也难怪,离家十里路,各处各风俗;我们这里开店,就是这种风俗,请爷不必大惊小怪。”
也是朱由楫初涉江湖,又长期深居王府,对民间的风俗不甚了解,心想:“难道这里就这风俗?不管它,将肚子填饱再说。”
片刻,朱由楫被几名ji女拉到一间隔楼上,按在一张桌旁的椅子上,老鸨头随后跟上来,挥一下手中手帕,吩咐道:“姑娘们!给这位爷上酒上菜。”
“好嘞!”几个ji女应了声,有的摆杯盏,有的摆筷子,有的上菜,有的斟酒。时间不大,一桌酒菜已摆得满满一桌。
鸨头挪过一张椅子坐在上面,抬眼打量着朱由楫,见他肩头的包裹沉甸甸的,知道里面一定有不少银两,心想:“看来这个愣头青是第一次来青楼,得让姑娘们将他灌醉,夺下这笔不易之才。”
想到这里,她冲几位ji女道:“姑娘们!你们傻愣什么?陪这位爷喝酒吃菜呀?热酒热菜趁热吃,凉了会伤身体的。”
“妈妈,不烦您关照,我们会侍候好这位大哥的。”一名ji女端起杯子,送到朱由楫嘴边,“大哥,先喝下这杯酒,再吃点菜垫垫肚子,饿坏了身子,奴婢会心疼的。”
“谢谢!你们有事忙去,我自斟自饮就是了,用不着人家侍候。”朱由楫抬起手臂挡着,显得极不耐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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