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依旧缓缓蠕动,一行横在地上的字体陆续现出。 易擎风依序读去,正是:“箫”c“儿”c“在”c“此”c“等”c“你”。
易擎风一时快乐得如御风而行的神仙,从塔顶直掠而下,在万家的屋檐前飞纵穿行。
庭院内,韩箫儿正指挥着一群丫鬟用无数盏红灯笼排着六个一丈见方的大字。朱玉儿立在一旁依旧愁眉不展,“箫儿妹妹,我们还是将灯笼挂在楼上吧,任你在地上摆再多,这高墙深院,除非他是天上的神仙,任谁又能望得见?”
“姐姐放心,他即便不是天上神仙,只要我唤他他也必然知道!只那锦衣卫才是地上的活阎罗。”韩箫儿这样说着,不免一笑。但四下望去,时去许久了,却依旧寥无人声。
丫鬟们七手八脚将几个大字排成,都躲到屋檐下敬侯待命。朱玉儿陪韩箫儿坐在庭院内一张白玉石桌前,石桌上虽放了许多精细茶点,可谁又有心思品尝?待了一会儿,朱玉儿见茶水凉了,忙令丫鬟换些热的上来。
院里依旧寂静,无人出声。夜渐渐吹起凉风,初时微微几股,逐渐却越吹越大,朱玉儿急吩咐丫鬟们将灯笼扶住,以免被风吹乱了。
丫鬟们急急忙忙走上前,但瞧无论这风怎样吹,灯笼却纹丝不动,但灯笼内的烛火却从最后一个“你”字开始,一笔一画直至全部熄灭。
庭院哑然死寂,众丫鬟吓得气也不敢喘,朱玉儿握住韩箫儿的手,寒意从手心凉到心底。韩箫儿也没了主见,只将朱玉儿方才为她准备的宝剑握紧。
“哈哈,箫儿,瞧你弄出这么大排场,也不怕将锦衣卫引来,我隔着墙壁便瞧见院内一片辉煌!”院内飘然落下一人。韩箫儿一望,其身形笑貌不是易擎风是谁?
韩箫儿雀跃上前,拉着他道:“我们等你等得焦急,你怎么还变着戏法吓唬人?”
“嗬嗬,”朱玉儿在她身后掩口一笑,道:“我们等易公子焦急不假,可远不及妹妹万中之一!”
易擎风搂着韩箫儿,打趣道:“我敢保证我对小媳妇寻他相公的方式感动得要死,只是进院时怕火光太张扬所以顺手将它熄了,万万没有想到把小媳妇给吓到!哎呀,真是万分该死,你打我吧!”说着拉起韩箫儿一只小手向自己脸上扇去。
韩箫儿被逗得一时哭笑不得,道一声:“我真个要打你!”扬起另一只手向他嘴巴轻轻扇去。
庭院内众女见一对小情人如此打情骂俏,个个掩口偷笑,朱玉儿不得不喊一句:“箫儿妹妹,院内风凉,快领易公子去厢房里休息吧!”
经这一提醒,韩箫儿才意识到身周还有众人,当下满面娇羞,道声:“是了,姐姐!”想来两人相识只区区几日,但已在血雨腥风的江湖中几经生死,情感熔铸如经历了一世。
一名丫鬟提着灯笼在前引路,韩箫儿拉着易擎风向月门走去,但听朱玉儿在后面吩咐其他丫鬟:“你们快将庭院收拾一下,各自回房休息吧!”
这庭院也真够大,易擎风跟着韩箫儿穿过月门,沿一条长廊左转右拐总未到尽头。虽说是深夜,但园内奇山怪石嶙峋的黑影c珍花异草扑鼻的芬芳,灯光所及,又见廊庭两侧精细鲜漆的雕篆,无不令人惊叹不已。
长廊尽头接着一条卵石铺成的小道,蜿蜒延伸直至一处精巧的院落。院门早已打开,门头亮着两盏灯笼,易擎风举头望那匾额,正篆题着三字──《弦音阁》。
这是一处专为客人建造的别院,院内虽小但花草假石布设幽雅之极。丫鬟推门将两人引入正房,道一声万福便退出门去。
易擎风在室内转了一圈,见内阁外间各设一间卧房。室内烛火都罩上暗纱灯罩,轩窗微开,不时飘进阵阵花香。想来是朱玉儿为二人精心布置的。
韩箫儿走到一张小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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