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儿看来这么多希奇古怪的东西?说的像真事一样。”葛中孚说。
“他最会耍嘴皮子了,当初我咋没看透呢。”郑黎说。
大壮若有所思:“是啊,人有两只劳动的手,却只有一张吃饭的口,除了满足自身消费之外,还能创造剩余价值。大自然让人长两只手一张嘴,就是让人创造多于消耗。以前有一些人口专家说,人多了只会增加消耗,对人创造剩余价值的能力却闭口不谈,是多么愚蠢啊。”
郑黎瞅瞅大壮,又瞅瞅韩遁:“看看,看看,同一件事,你一说就是故事,人家大壮一说就是哲理。”
韩遁颇有不服:“没我的故事做铺垫,他的哲理从哪儿来呀?我种树他摘桃子,就这么简单。”
大壮也说:“要说哲理,韩遁可比我深刻。刚才我抢过来说,倒把哲理弄浅了。”
大壮为韩遁挽回些面子,韩遁接着说:“那是。我从上中学起就喜欢哲学,要不是学哲学不好找工作,我大学肯定就学哲学了,没准新一代东方哲人已经产生。唉,我韩遁没学哲学,真是中国哲学界的重大损失啊。”
说完,眯着眼呷一口酒。
郑黎说:“得了吧你,幸亏你没学哲学,你要学哲学,恐怕早到街上擦鞋去了。”
韩遁一下笑得把嘴里的酒喷出来,大壮和葛中孚不知何故,韩遁解释道:“郑黎有一个高中同学,当年还追过她,大学学的哲学,现在真在一家超市门口擦鞋呢。不过人家也算行,一点不自卑,那次见我和郑黎一起走,还彬彬有礼地跟我握手呢,他自己介绍自己说,我叫某某,某大学哲学系毕业,二十年后的中国著名哲学家,现在正在全方位多角度体验生活。前两天,还给她打电话呢。”
“我这辈子也是怪了,偏偏总被精神不太正常又自命不凡的人缠磨着,真是愁死我了。”郑黎说完,找茬地瞥一眼韩遁。
韩遁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还是憋住了。
葛中孚说:“下次请客我就单请嫂子你,跟我在一起就好了,我精神非常健康,而且自己觉得非常平凡,你一点也不用愁。”
韩遁笑道:“拐人的本领真有一套啊,两句话就要白白拐走我老婆?”
葛中孚一本正经地说:“我也不能白了你,把我的车给你,八成新的奥迪,行了吧?”
韩遁也很严肃:“光一辆车?不行。我再提个条件,你必须答应我。”
“什么条件?”
郑黎撇着嘴,若无其事地吃着菜。
韩遁沉吟片刻,一字一顿地说:“必须加满油。”
四人皆大笑。
郑黎用拳直砸韩遁:“好你个韩遁,跟你做了三年夫妻,一箱油钱就把我卖了?”
韩遁得意自己恰到好处地报复了郑黎,不再还嘴,只是自得地向旁边退避。
郑黎说:“把我卖了有什么了不起,真是的,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四条腿的活人可有的是。离了你韩遁我还不活了?”
葛中孚听着有点别扭,心里正琢磨两条腿的蛤蟆和四条腿的活人该是什么样子呢。
韩遁故作吃惊道:“哎呀呀,我老婆可真了不起,说错话也能错出哲理,四条腿的活人可真有的是,太多的人其实不会走,只会爬,可不就是四条腿的活人吗?”
葛中孚道:“厉害,厉害,说错了话都有这么深的哲理,要是一不小心说对了,那哲理该有多深啊。”
郑黎指着韩遁和葛中孚:“你们俩没一个好东西,说说就下道儿。我就是自掏腰包请大壮吃,也再不会吃你们的请。”
大壮笑道:“不胜荣幸,选个黄道吉日,我单独请嫂子吃饭。”
“选什么黄道吉日啊,又不是成亲?”葛中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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