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正文]

    第89节  二柱招了

    吃午饭时，二财迷来到大壮家，跟大壮打个招呼，然后迫不及待地对大壮爸爸说：“叔你说张大柱是谁杀的？”

    “谁？”

    “二柱！”

    “你听谁说的？”

    “民警说的呗。发现大柱的死尸，民警就把大柱媳妇和二柱传到派出所去了，突击审讯，几个小时工夫，二柱就招了。”

    “他为啥要杀他哥哥？”

    “还不是一个情字闹的。他们哥儿俩经常因为媳妇的事闹别扭，这你跟他家做邻居，比我还清楚。春节前，他家买了些猪肉，冰箱里装不下。一天傍黑时，大柱媳妇就让哥儿俩去河里刨些冰块，好把肉掺着冰块放在缸里冻。可哥儿俩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去。大柱媳妇就说，你们俩一起去，开着三轮车去，弄回一麻袋冰就够了。哥儿俩就去了。到冰面上，不一会就刨够了，装到麻袋里，大柱去启动三轮车，让二柱把麻袋搬到车上，二柱说我搬不动，咱俩抬，大柱说你个孬货，这么点东西还用抬？二柱说，你说不用抬，你就搬。大柱说，我有我的活儿，我还开车呢，你快鸡巴搬！二柱说，操，好活儿全是你的，操蛋的活就全是我的，我就不搬！两个人说着说着就动了手，二柱一气之下，抡起铁镐，就把他哥给打倒了。二柱一看大柱倒了，脑浆都流出来了，一时也慌了手脚，不知咋办才好，就把麻袋里的冰倒出来，把大柱装到麻袋里。刚想把装着大柱的麻袋用车运到别的地方埋起来，忽然看到冰面上刚刨出来的大坑，就接着把冰坑刨透，把大柱塞到冰窟窿里。然后又把冰块塞回到冰窟窿上。他看到水冲着麻袋在冰下面向下游走了，以为能冲到很远的地方去，他就回家了。二柱回到家，大柱媳妇问，冰呢？他说在车上没放好，不知什么时候掉了，大柱媳妇又问，你哥呢？他不说，就哭了。大柱媳妇就说，他到底咋样了？几年来嫂子一直心疼你，你咋还不跟我说实话呢？二柱就说，我们俩刨冰时绊几句嘴，我拿镐晃他一下，没想到他就躺到冰上死了。大柱媳妇吓得脸都绿了，又问，那你把他扔哪儿了？二柱说，塞冰窟窿里了，让水冲跑了。大柱媳妇也哭了，不知怎么办才好。二柱说，事情已经这样了，别人要问，咱就说他上内蒙古买牛去了得了。大柱媳妇也同意这么说。可他没想到，那麻袋被水冲了不远，就被河底的沙堆挡住了，这几天河冰开始化了，就被人发现了。”

    大壮爸爸看了大壮一眼，意思是说，我猜的没错，真是二柱干的。

    第二天，大壮又去给兑兑的父母拜年。大壮觉得，兑兑虽然失踪了，自己更应该经常来看看兑兑的父母，这样既可以代替兑兑关照一下她的父母，也可顺便了解一下兑兑最新的情况。

    大壮从自己家所在的九屋乡出来，开车沿公路向南，跨过一条河，大约一个多小时，就到了临津县城兑兑的家。只有兑兑妈妈一个人在家，形容枯槁，大壮能感觉出兑兑妈妈见到他后内心里更加痛苦。大壮把事先备好的几样礼品送上，又与兑兑妈妈聊了一会儿。兑兑妈妈告诉他，兑兑爸爸又到南方找兑兑去了，打算一省一省地找，就是把中国走遍，也要把兑兑找到。大壮说，他也准备到南方去找。兑兑妈妈还是哭了，她又问大壮：“你说，兑兑到底现在在哪儿呢？”

    大壮没有说话。

    他告辞出来，兑兑妈妈留他吃饭，他没有吃，他知道，继续呆下去，话题只能越来越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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