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美斯瘫在楼梯处一手捂着脑后,因为倏然直射下来的光线,抬手捂住眼,不断的嚷着疼,还无意识的爆了几句粗口。
简美凉环着双臂倚着墙面朝楼下瞧他,几日不见他憔悴了不少,苍白的脸色显得更格外病态。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喝酒脸不红的人,不可交心。本来是想出来嘲笑他的,却突然暗了脸色,她一步步走到他身边,猫着腰,揪起他的领带就往身前攥。
顾美斯警惕性极高的坐起了身,表情不耐的拿掉她的手。垂着眉眼,仔细研究着被她攥成死扣的领带,解了半天也没有一丝松动,动作也跟着越来越用力。
她第一次见他醉成这样,以前即便是醉着的也还是一脸精明的模样,做什么事情好像心里都有谱,很清醒。而眼前的人显然已经失了理智,估计明天醒后也不会承认半夜坐在楼梯上耍酒疯这回事。
她极慢的叹了口气,掰开他的手,蹲下身替他解领带,没一会儿便轻松替他解决掉,搭在脖颈处,伸手去拉他。
顾美斯手掌撑在台阶上,懒洋洋的向后仰着脑袋,眯着眼打量她,嘴角一直挂着笑意,赖皮似的不肯站起来。
“你再不起来,我不管你了。”简美凉咬了咬牙,轻哼一声:“反正明早醒来,丢人的不是我。”
“想我吗?”顾美斯直接忽略她的话,不厌其烦的又问了一遍。
简美凉冷着眉眼看了他一会儿,直接送了手,慢步往楼上走。
“简美凉!”顾美斯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使出浑身力气喊了出来,半边身子因为晕眩半倚着墙壁,语速很慢:“我很恼火,很烦闷,很我有很多很多想和你说,可开不了口!”
“那就别说。”简美凉忽然转过身,看着他趴伏在墙面上的模样,咬着牙加了一句:“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时候,就请你沉默。”
顾美斯扶着墙壁站直了腰,努力睁开眼睛仔仔细细盯着楼梯上面的女人,眼底因为疲惫而微微泛着红血丝。
简美凉和他僵持了一会儿后,微微叹了口气,重新走下来,拉过他的胳膊架在自己脖颈处,扶着他的腰一步步往楼上走。
他脸上又恢复了笑意,懒懒的将脑袋歪倒一边,搭在她发顶:“抱歉真的抱歉”
“我也很厌恶自己,但是你不能!”
他见她没回答,就又停在原地不肯往前走了。
简美凉忽然觉得烦躁透了,抬手甩开他的胳膊,声音如寒冰:“顾美斯,现在觉得难堪的是你,并不是我。”
“现在想要补救的是你,并不是我。”
“现在想要两边求全的也是你,并不是我。”
她一声比一声尖锐,这些年她太擅长隐藏愤怒。此刻一并爆发出来,竟找不到一个停歇点,于是更加恶毒:“你想要——也要问问我肯不肯?”
“我再说一遍,她差点害死我!”她说着捶打上他的肩:“我的命是佟惜忍着屈辱护下来的,她凭什么?!你又凭什么?!”她不停的挥舞着拳头,一下下砸着他的双肩。
顾美斯背抵着墙面好一会儿,才渐渐回过神来。他拉过她的手臂放在腰间,用力将她拥进怀里,僵在半空的手掌,机械的拍着她的后背,他深吸了口气:“好好,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别再激动了,恩?”
简美凉趴伏在他胸前,身体上下起伏,嘴唇死死的咬在一起,暗怪自己冲动。
一个是拥有旧日爱人模样的女人,一个是相互利用下结合的女人。
任谁,任谁也不会选择后者不是吗?!
她慢慢平复了情绪,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向后退了两三步。慢慢抬起头,弯着唇角:“现在酒醒了是么?那我睡觉了。”说完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顾美斯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卧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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