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感孤立无援的姜天睿双腿一软差点站不住脚跟。
夜千狐指尖轻弹,姜天睿彻底双膝向前一曲跪倒在地,鲜红的血液浸湿衣料淌了出来,姜天睿想站起来身上却仿佛压了座大山般沉重,疼痛的膝盖死死地钉在船板之上。
姜天睿的五官因为钻心的疼而扭曲着,他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伤和屈辱,擦破了点皮就被大家忙前忙后的伺候着,忍着疼破口大骂道:“我可是太子殿下,你若不赶紧放了我,本殿下就斩你的人头,诛你的九族!”
“本座的女人也敢觊觎。”
声音不大,姜天睿却一字不漏的听了个清晰,那冷冰冰的声线夹着风雪般割进耳朵。
眼珠子一转,姜天睿连忙朝着田荷花命令道:“荷花,还不快过来扶本殿下起身!”
田荷花和他母后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被母后紧紧地攥住了软肋,姜天睿相信田荷花是个明晓事理的人,不像眼前的这个疯子,如此的胆大包天,目无法纪。
姜天睿笃定而又目含警告的看向田荷花,话刚出口整个人便被踹翻在地皮球一样的滚了俩圈。
“荷花岂是你能叫的?”夜千狐冷眼看着哀嚎不已的姜天睿,竟然敢用这种趾高气扬的语气指使他的荷花做事,无趣与这种人浪费口舌,转身朝着轿子走去,朱红白玉腰带下玲珑玉佩轻拂。
其中一个劲装黑衣人向着姜天睿走去,一把抓住他的脚踝。
姜天睿顿时大喊大叫起来,拼命的踹着双脚却始终挣脱不开黑衣人如影随形的手掌,脚腕上如同缠了怪物的触手一般让人恐惧,“滚开!我可是堂堂的太子殿下!来人啊!”
田荷花一门心思扑在夜千狐身上,不明所以他为什么突然不理自己了,顾不得去理会姜天睿的状况就跟着夜千狐挤入了轿中。
“千狐。”坐在夜千狐的身旁抱着他紧实有力的腰身,田荷花将下巴搁在他的肩上,惬意的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桃花冷香。
夜千狐背靠着软榻上的枕头将脸转向一边,薄唇抿成一道冷硬的弧度。
田荷花抬眸望着他精致的下颚弧线以及那上下滚动性感的喉结,忍不住张嘴咬了一下那细白的脸颊,“生气了?为什么?”
夜千狐神色缓和了些,但依旧是转着脸庞一语不发。
“田荷花!田荷花!咳咳”轿外传来断断续续的呼救声。
姜天睿逮着根救命稻草似的叫着田荷花,灌入喉咙中的湖水化作岩浆一样灼的他胸腔火烧似的难受。
黑衣人动作轻松的提着姜天睿的一条腿将他栽进湖中,待他挣扎的气力慢慢变弱后又将他提起。
姜天睿感到浑身上下的力气被抽空了一般,眼前阵阵发黑,分不清是湖水还是眼眶中挤出的泪水布满了面容。
田荷花掀开轿帘朝狼狈的姜天睿看去,敏感的感觉到身旁人气息的转变,咬了下唇瓣后冷声道:“留他一条狗命!”
不轻不重的力道推在臀上,弯腰探身向轿外的田荷花向前冲出了轿子,连忙转过头来皱眉急唤了一句,“千狐!”
轿子嘭的离地在半空中旋转调了个方向,顶端倾泻下的流苏击撞的叮咛作响。
站在船边的黑衣人将姜天睿往地上随意一丢后便闪身移到轿子旁,四个黑衣人抬起轿子,如同来时一般轿子蜻蜓点水的在湖面上飘过。
“太子殿下!”穴道一被解开侍卫们便七手八脚的去救趴着身子进气少出气多的姜天睿。
而那些呆若木鸡蜷缩在角落的侍妾们此时也连滚带爬的靠近姜天睿,哆嗦着手指捏着绣帕嘤嘤而泣。
田荷花足尖一点便踏着水面朝轿子追去,向后轻拂袖,数丈高的水屏障耸立而起挡住了暗卫的去路,浪花卷过后眼前再也不见轿子和田荷花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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