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午阳城天牢
暗室中两点昏黄的火苗深陷在扭曲变形的烛身之中,张不仁双手双脚被锁链绑缚在刑柱上,他深低着头紧闭的双眼似是已经昏死了过去。 “意图谋反被为死罪但是寅王胸怀博大将你们的死罪改为流放边陲,你们心中是不是非常感动是不是张政议大夫大人。”张不仁吃力的抬起头勉强的睁开眼睛模糊的看着坐在烛台旁的人影。他的容貌遮挡在黑暗的烛影中,虽然看不到表情但是那语气中却透露出十足的得意。“哼,哼”张不仁重又低下头眉眼深埋在蓬乱垂散的发丝间,他冷哼了两声嘴角扬起嘲讽的一笑。“呵呵,人送你‘张狂’之号看来真是如此啊。”说着那人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慢步从烛影之后走向刑柱“思想独树一帜c行事风格大胆果敢c擅于论辩,弓马娴熟长于剑术别说是主上就连我都希望身边有一个如张大人这样的‘全才’啊。”虽然是赞赏但是却带着些讽刺的语调,他负手走到张不仁的面前,眯着眼睛脸上带着狡猾的得意笑容。“谢大人身边藏龙卧虎,若不然我怎能成为您的阶下之囚?”张不仁低着头声音似从胸腔里面发出的一样低沉而压抑。谢耘呵呵两声笑“呵呵该说你是阅历尚浅还是应该说你不谙世事呢?我刚才说出的你的几点只是限于做为一个门客来评价你,如果你只是一个门客可以说确实是非常的优秀但是你的野心纵使你偏偏不想拘泥于一个门客不过想想似乎但凡聪明人都会如此,这是不是可以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张不仁抬起头来看着在站在面前趾高气昂的谢耘,渗着鲜血的嘴角轻轻扯动“我‘误’的只是我自己而你们‘误’的却是并州。”“呵,就是因为你的眼睛里面只有‘黑与白’你才会落得如此的惨遇,你只看准你自己的方向单纯的认为凭借着最高的权利就能够走的平稳年轻人现在你应该知道‘仕途’没有那么简单了吧?”在摇曳的烛火中谢耘脸的笑容显得诡秘而森冷,谢耘甩了甩袖子长时间养尊处优的生活养出的一张又白又肥泛着滋滋油光的脸靠近到张不仁的脸前,夸张的放大了嘴型嘲笑似的看着张不仁狼狈的样子得意的笑说“成因‘张狂’败因‘张狂’。”张不仁充血的眼睛忽然闪过一丝的动摇,旋即两盏烛台上挣扎的微弱火苗渐渐熄灭,同时巨大的铜质炭盆中的炭火燃烧了起来,士卒将铁杵扔在通红的炭火之中,飞溅的火星隔离开张不仁看向谢耘的视线。他看向谢耘渐渐淹没进黑暗中的背影,忽然感觉数月来死了一样的心一瞬间醒了过来,此时,一直像是被铁浆灌死的喉咙突然被胸中压抑情感冲毁。被烫的像熔岩一样火红的铁杵贴近脸前,炽热的高温灼烧着皮肤火辣辣的疼,张不仁突然爆发出野兽一样的狂啸之声,手拿铁杵的狱卒吓得连续倒退了三步。“怎么回事?”狱卒抖着手惊恐的看着疯了一样的张不仁“娘的,他被捆死了你还怕什么?上!”狱卒被推搡了一下,他咬紧牙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娘的,就算是老虎也受不得这一下!”说完手中通红的铁杵用力压向张不仁的左脸颊。
“又不是断手断脚,怎么喊得这么难听?”跟在谢耘身后从暗室里走出来的侍卒小声嘟囔着,谢耘转过脸,那侍卒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打了一个机灵,可只见谢耘看了一眼传出那不似人声震耳狂吼的石门“你错了,那是他灵魂的怒吼。”他别过头脸上挂着一层冷霜:“他还没有死。”
十天后
春雨连绵落入泥土之中,数十辆木笼囚车行进在泥泞的山路之中,士卒一边咒骂着一边狠命的抽打着马背驱赶马匹快些前进,这时从后面的队伍中传来人喊:“来些人车轮子陷在泥坑里面了。”雨不断的从斗笠上滑下来在眼前形成一片片雨帘士卒们埋怨着纷纷压低了头上的斗笠深一脚浅一脚的蹚着泥水向后跑去,陷入泥坑的囚车中,张不仁缩成一团靠在角落里身上的衣服已经全湿透了雨水从他前额的发丝间断珠似的流淌下来,混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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