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冬初的寒冷,像是等待开启修罗场的沥炼。冰冷的空气里,都带着肃杀的气息。
花千渊拦住一抹绯色的身影,夭夭娇女,绯桃惊艳。
纤纤玉指,涂上火红蔻丹,双手紧紧握着女子出嫁的凤冠,珍珠浸露,微颤连连。
“你想让他死?!”花千渊的语气里,有着毋庸置疑的威严。
绯衣女子身形一震,忽而潸然泪下,抬起婆娑的双眼,她泣道:“我的天罚来了,可是他还不知道我是谁他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
语气呜咽,听闻者形神涕泣,花千渊眉眼一扫,便用灵光将她禁住,如钉上木板的铁钉,任凭她眼里的哀怨如诉如泣,换不来丝毫怜悯。转过身,绯衣女子魄散魂飞。
“如醉如梦。”唇角轻语,没有一丝慈悲,黑瞳深邃如潭,花千渊仰头呼吸,只觉这一片天地降色,陡然转进灰暗无边的地狱里。
小妖爱上凡人,就犯了妖界的禁规,死后不得轮回转生,每一个空间里存在的生灵,需要遵守各自的规矩。与其让她为这红尘孽事肝肠寸断,倒不如送她一程干净利落。
步履悠然,拾起落在地上的出嫁凤冠,抖落上面厚重的一层劫灰,琉璃泛光的珍珠依旧鲜亮,一如工匠手下才制作好的绝美工艺。目光久久停留不肯移开,半响才缓缓说道:“凤冠会送到他家里去。”
而在人间的另一端,接亲队伍热闹不息,鼓声震天的喜气,洋洋不绝。
妖界花君站立良久,等得朝霞淹没,一个带着黑色斗笠的人才袅袅行来,二人对立。好像约定好了一般。
那人一开口,便是动听悦耳的女子声气,她道:“花君得不到的,也不容许他人得到,这点脾气真是千年修炼出来的霸道啊!”
花千渊看着手中珍珠战栗的凤冠,目光如媚,轻笑一声,便道:“有些东西合该是你的,别人怎么做,也奈何不得。我不过依照界规办事罢了。”
“界规?!”只听女子好笑一声,嘲笑道:“那样的东西也只有你会对之维诺惶恐了吧!”
“螭蛰,对于那样的东西。难道你不也一样吗?”花千渊抬眼回道,假若七星不变,眼前这位久居于惘川天的精灵之王,恐怕也不会想到来找自己。
沧海异数,在他们所有人的预料之外。
盘山山神将暮前往沧澜之海的时候。幻世河断流,海面翻涌的狂潮将深埋海底的累累白骨打到岸上,堆积成山,怨气冲天。
上神骨老阴测测的站在他那个黑漆漆的棺材小舟上,撑着桨一直用一种阴晴不定的目光打量这位仙界大殿下。传闻千年前就是这位殿下放走魔婴,还与整个仙界为敌。果然够胆够气魄!
他老爹天帝左右难为,只好把二殿下将晨打入凡尘,贬谪了仙界众位位高的仙家。这位大殿下没受到任何惩罚,却一气之下与仙界划清界限,独居盘山,与仙界不相往来。
这位大脾气的殿下,可谓是个雷厉风行的主儿。骨老防他知晓幻童子之事,故而将暮问他什么。他却始终不开口,倒叫一旁的穷奇看得手心挠痒。
说起来这位骨老大人的出生,和穷奇差不了多少,都是洪荒开辟活过来的,二人却因际遇不同而陌不相识。
白衣仍胜雪一筹,仙姿清冽,将暮抬眼环看乱象沧海,骨老大人不愿作答的事,他已了然于心,便携了衣转身离开。
行路,心事默默。穷奇本体紧跟其后,天边星宿闪烁,天帝的天降下凡,人间必定腥风血雨。新一轮的人王在疆场角逐中会渐渐凸显他九州独尊的命格,这是殿下将暮棋盘里静等许久的一步,为了逼出千年浩劫真正的推手,他甚至不惜将花妖利用。因为赤子之心,才是所有的关键。
“忆山失踪,与骨老放出幻童子有莫大联系。”穷奇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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