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唔16楼。”顾昶笑嘻嘻地吐出一段鳝骨,“什么时候您跟我爷爷去那里住,那里风景可好啦。”
爷爷呆呆地看着孙子,高兴得有点儿得意忘形。
奶奶默默地低下头,另一侧好像有一颗泪珠滚下来。
晚上,顾昶把自己关在房里看书,直看到很倦他才睡。
另一间房里,电视机关了,奶奶还坐在那里哼声叹气。“你少操那些闲心,莫把自己苦到了。”老头在劝老伴儿,他拆开孙子带回的香烟,高档烟,抽出一支点了,“古语都说了,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说明历朝历代都是一样的。只是不要太出格就是洁身自好。”
“反正冤枉吃多了是要遭报应的!”老太太不满地瞅了一眼满房烟雾,“对得起你哥嫂不?还润‘雪花银’!”
“我就相信他会多远,凭我的顾氏家训也不会,何况他那么忠厚老实。”
“哼!家训,你还记得!”
“怎么不记得,传家有道惟存厚,处世无奇但率真。”
“哼。”老太太苦笑。其实她说的记得并非“记忆”而是另一层意思,当然也有挖苦的意思。
顾昶开车到江城恰好是星期六。原本爷爷奶奶打算一块儿来,早晨奶奶说她身体不适不愿出门。
当天,叔叔带他们兄妹俩爬玉屏山,游上善洞,玩儿了一整天。
今天天气晴好,太阳照在身上感觉很热。顾昶睡到八点才起床。餐桌上有叔叔买回的小笼包豆沙包和豆浆,顾昶只喝了点豆浆。“妹,哪里的过油粑最好吃呀?”他来过江城多次,喜欢吃这里的过油粑。思雨说:“邱家巷口有一家很不错的,爸爸带我去过好几次。”
半小时后,顾昶在邱家巷口饱食了一顿过油粑和豆腐脑,思雨吃过早餐也吃了一个过油粑。吃完后,思雨要回家做作业,顾昶却要思雨陪他去买小挂件,因为前方有一溜小商品摊铺。挑了半天,顾昶买了一个铜质的小马,又买了一个印有毛爷爷像的挂牌——这是跟程淦学的,说是挂在车上能保平安。二人走出邱家巷,还要走一段老街。老街很窄,人很少车也不多。突然身后“砰”的一声响,一辆丰田轿车从他们面前驰过。另一边一个白发老头趴在地上。老头穿的黑裤子白衬衣,上衣口袋还挂一支钢笔,此时他拿笔在电话本上写字,大概是记轿车车牌。这时丰田车停了下来,从车上走出一个身高大约一米六几的胖子。胖子迈着八字步大摇大摆地过来了,他不是搀扶老头,更不是向老人道歉。大概是老头记车牌举动让他非常生气,他气汹汹地踢了老头右手一脚,钢笔被踢飞了,是一支老式吸墨水的包尖笔。胖子用脚使劲跺那支笔,跺碎了他又回头去拾起小本子撕了几下,可能还嫌不够解气,又用脚踢老人的胸腹。
“不许打人!”思雨实在忍无可忍了,她冲上去抓住胖子的下衣襟,赤红着脸,“凭什么打人!”
“去你的!”胖子随手一推,思雨跌了个仰八叉。
顾昶见打他妹妹,立刻火冒三丈,跑上前揪住胖子两只手:“你为什么打我妹?你必须道歉!”
“我道你个死人头啊!”胖子试图腾出手来打他,无奈力气不够。于是两人就拧在一起。周围已经围了许多人,都在指指点点,没有一个人上前说话,任胖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肆意妄为。胖子见对方的块头能包了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撒手却指着顾昶,“妈的,你等着。”从未打过人的顾昶没吃那一套,照胖子的胸脯就是一拳。胖子的脸红得像猪肝,他气急败坏地掏手机打电话。思雨也立刻从哥那里拿过手机,她是给爸爸打电话。兄妹都认为胖子一定会叫来一些烂仔,便有些胆怯,想溜。胖子却不干,打不过,纠缠的能力他还是有,他拉顾昶:“有种就别走!”兄妹俩都自信自己没做错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怕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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