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是怎么离开的舒兰若已理不清了，似乎刘姝的脸一直是苍白的，走的时候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舒兰若心绪有些不宁，一个人回了齐王府。

    那天晚上，刘子楚从宫里回来已经很晚了，一回来便直奔容华居而去。舒兰若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着，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

    “兰若，你觉得我怎么样？”渐渐地，刘子楚开始拉到主题。

    舒兰若这时候脑中是最后一次见皇甫默然的情景，那时街上很乱，他眼神焦灼地四处找她，而她，明明看到了他，却没有出声。他说，出来给她找心腹。正是因为如此，这让别人有机可乘，让她有机可乘，可是，她都做了些什么？

    “兰若？兰若？！”见她走神得厉害，刘子楚加大了音量。

    “啊？”舒兰若甩了甩头，有些歉意地道，“哦，啊，嗯”

    嗯？那就是好的意思了？刘子楚十分满意，脸上有了喜色，道：“那么，我明天就去向父皇请旨。”

    请什么旨？舒兰若眨眨眼，“请旨做什么？”

    “赐婚啊。”刘子楚理所当然地道。

    舒兰若这才似意识到什么，“给你赐婚？你要成亲了？是柴尚书家的千金？”想了想，觉得自己再住在这里有些不合适，道，“那我搬哪里？”

    刘子楚脸上的喜色一点一点地裉去，再一分分冷下来。“你不搬，你就住这里。”

    说完，人已出了容华居。

    舒兰若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个突然之间就翻脸的人，这大半年的相处，她知道他是一个极温和极有风度的人，他不太容易生气，今天这是怎么了？她哪里想得到刘子楚想娶的人竟然会是她自己？他娶任何人都有可能，唯一不可能的是她，因为，她的过去，他知道得太清楚了。

    之后三天，刘子楚没有再过来，他只是神色复杂地在院外徘徊了很久，然后，出府，去皇宫。

    这天，是长德公主刘姝出嫁的日子，舒兰若接到宫里太监的传旨，去了长德公主的宫殿。刘姝一身大红喜服，头戴凤冠，妆容精致华贵。见到舒兰若进了来便笑了笑，挥退了众人，亲热地唤着她：“兰若姐姐。”

    舒兰若的心颤了颤，不知为何，刘姝这一刻的笑，竟然让她有些心痛。那笑，带着三分无奈，三分痛楚，四分风潇潇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凛冽，像极了

    那一年的舒若菡。

    若菡自杀前的那刻，便是这样对她笑的。

    “若菡”舒兰若呆呆地伸出手，似是要穿越这三年的光阴，拉住那一年的舒若菡，拉住她，让她活着。

    眼前渐渐地模糊，舒兰若的手仍然固执地伸在半空，若菡，现在我有能力救你了，等等我，你等等我，可不可以？

    对面的刘姝收回停在舒兰若鼻子前的手指，长长的指甲内，细碎的粉末飘散在舒兰若的脸上。

    舒兰若的身子软软地倒下去，刘姝一把接了，说：“对不起兰若姐姐，我要逃婚，可是总得有人去做这个长德，你气质这么好，长得这么漂亮，你扮演长德是绝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的一一一一一一我知道，我是青苍的公主嘛，这种时候作为皇上的女儿就是用来牺牲的。可是兰若姐姐，轩辕皇帝那么恨我们，我嫁过去能有好日子过吗？我这一生就这么毁了，我不甘心，我不去，不去。听皇兄说你跳舞也跳得极好，想来，那个轩辕帝也是会喜欢你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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