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垂着,被那汤的热气染上一层湿漉漉的水雾,像是被露水打湿的蝴蝶翅膀,无力的覆下。
终于把那碗汤喝尽,爽儿把碗放在旁边,抬头看向男人。
“侯爷”她的声音很平静,脸庞因为刚喝过热汤而升红晕,这让樊离有种错觉,觉得她已恢复了一些,照这样下去或许这孩子便能保住。
他握紧了手里的盒子。
“妾身知道您现在恨死我了,根本不想见我。妾身对您的心意您也是知道的,与其这样两下里恨着,您不如给妾身一个痛快。或者您还把我送到庵堂去,免得被别人说您赏罚不明,对一个背叛了您的人还手下留情,这可有损您的威名。”
樊离的眉微微皱起来。
但他没有理会她故意的讽刺,伸手到她鬓边将一缕滑下的发丝挽到她耳后。粗砺的手掌碰到她脸庞,爽儿的身子僵硬了一下,樊离感觉到她的僵硬,眉皱的更紧,然而他的手掌没有离开,抚过她发丝后直接滑上她脸庞,在那滑腻细嫩的肌肤上流连不去。
“本侯自然恨你”
樊离的手指轻轻托起女子的脸庞,看着那双漆黑的眼睛。
“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人,不论别人如何对你也捂不热你的心。本侯的命都差点死在你手上”
女子的唇淡漠的扯了一下,“所以呢?您要我以命抵命?”
“对。你至少要陪一条命给我。”
她坑了他两世,让她给他一个孩子,这要求不过份吧?
樊离的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似隐隐烧起一团火,一点点的让那冷下去的血再度热起来。
他刚刚去宫里求了皇上,宁肯削爵降职,也要求到那西域灵药。
手里攥紧那盒子,竟然微微有些抖。他知道有了这个她就能度过怀胎生产之苦。
他觉得自己是疯了,即使知道她不爱他,即使知道她是隐藏了毒牙的蛇,随时都会再咬他一口,他也想和她有个孩子——不止一个,等以后她养好了身子,他还要她给他生很多孩子,她欠他那么多,得拿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来赔他,不管她愿不愿意,他都不会放开她的
樊离的唇边泛起一抹近乎温柔的笑意,连他自己都不自知。
他没有注意到女子眼里泛上的那抹绝望。
——他竟恨她到这种程度,连个未出世的孩子也不放过。他要她拿命来赔,现在却又不处置她,不就是想让她以后受更多的罪!幸好她早有觉悟,用金氏留下的药,自己做了了断;要杀要剐,有她一个就够了,她不会要那孩子重复一遍她凄惨的命运。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冷冷的笑了笑。
“好,妾身还您一条命”
樊离终于察觉她那笑有些古怪,眯起了眼。
“妾身才刚知道,原来妾身竟有了身孕”她看着他,冷汗开始的漫出来,越流越多,腹部也是一阵阵绞着的钝痛,痛得她耳中嗡嗡作响,几乎听不清自己在说的话。
樊离的眸光闪了一下,他不想这消息竟这么快就被她知道了,他本想再过一阵,等胎像稳固了,再告诉她。她既知道了,他也就不必再瞒她——
嗯了一声,将手里那盒子递到她面前,打开,“把这个吃了。”
爽儿看着盒中那颗赤红的药丸,抬起眼来。
“你这胎”
“不必侯爷费心”微弱的声音打断了他,樊离看着女子脸色似比刚才又白了几分,衬得那双眼睛愈发漆黑,像是最浓烈的夜一样。
“妾身刚才已经吃过了。”
樊离眸光一闪,“什么?”
她吃过什么了?
心,不知为什么,突然跳得很快。
女子脸上的汗倾泻下来,将她额角的发梢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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