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种地方,她要回原来的地下室。
许千川打开车门跳下去,连行李箱都没拿,径直超前跑。任凭谢轩乔在自己背后大喊着她的名字,她头也不回。她怕一回头,就再也不想离开了。
脚下不听使唤,跑的太用力,许千川摔进水洼里。她爬起来,满身满脸都是肮脏的泥巴。她爬起来走了两步,又重重摔在地上。
反反复复跌倒,她的膝盖磕出几十道小口子,污水混合着石子黏在伤口上。
她再也没了力气,趴在地上小手攥成拳头使劲砸在水洼里。脏水飞溅的满处都是,压抑的痛苦一瞬间爆发,悲戚的声音在空旷毫无一人的小巷子里响亮的传开。
妇科主任对景荀之说安容雪身体并无大碍,可以出院了。只是以后能够怀上孩子的希望很渺茫,让他不要太悲伤。
车子停到家门口,他下车扶她。安容雪依偎在他怀中,笑着进屋。
空落落的房子,似乎缺少了一点灵气,每个角落里都死气沉沉的。景荀之将钥匙放好,如视珍宝般把她扶到沙发上才松了口气。
安容雪笑道:其实你不用这么小心,大夫已经说过,我身体没关系了。
他摇摇头,想起来什么说:我给你煲了老母鸡汤,在厨房,这就给你端过来。
她有些不自在,还是第一次被他紧张兮兮的照顾着。虽然心里被填的满满当当,可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景荀之怕烫到她,刻意放到嘴边吹了几下才递给她。
安容雪不太舒服的说:其实你没必要
小雪!他突然出声阻止她接下来想说的话,他知道她要说什么。答应我,不要再去想那件事了。
她微微点了点头,这时,谢轩乔从外面进来,看见安容雪马上问道:嫂子,你出院了啊,身体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了。
那就好,唉,让你受苦了。我已经把那丫头片子给送走了!谢轩乔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给自己倒杯水咕咚咕咚喝下。
安容雪内心一阵焦躁不安,她抓住衣服下摆,惊讶的问:送走?
是啊,景律师没有告诉你吗?许千川被我们扫地出门了!景律师家里不欢迎撒谎成瘾,满嘴瞎话的小孩!
安容雪刷的一下脸色苍白,她站起来,又坐下。显得十分急躁,抓耳挠腮的说道:你、你真的把她送走了?
是啊,嫂子,你这是怎么了?谢轩乔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向一旁脸色阴沉的景荀之。
后者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坐着,四周的空气仿佛凝结一片。
她没想到,因为她一场逢场作戏,居然就真的成功让那个女孩离开了。虽然对不起良心,虽然对不起许千川,但她不后悔。
她生活了这一辈子,还从未努力争取过什么。唯独爱情,她真的看的太重要。自从爱上景荀之,她永远把他放在第一位。她不能失去他,容不得他属于别人。书上不是经常说,爱情眼里容不得沙子么?
她不认为自己这样做,陷害许千川罪该万死。她也有难处,也有难言之隐不是吗。
安容雪自我安慰,可不论她怎样试着说服自己,内心总有一丝恐慌消除不掉。脑海中似乎盘旋着许千川失望之极的眼神,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含着怨恨不断地靠近自己。
她摇摇头,试图把那些画面全部从脑海中消灭。
景荀之以为她又难过了,忙抱住她。安慰道:你别担心,谢轩乔把千川送去孤儿福利院了,她在那里会过得很好。
安容雪这才点点头,空洞的眼神逐渐回神。
谢轩乔啊了一声,有些懊恼的说:景、景律师,其实
有事就说。景荀之疲倦的揉着眉心,他再也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听旁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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