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楚沛玲说了什么,许千川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整顿饭,她只吃了几口。大脑里就像被装进去一只滚烫冒火的钟摆,来来回回摇摇晃晃,怎么都停不下来。心乱如麻,依稀只能听见他清亮的声音不停反驳对方。
景荀之自始至终都紧握她的小手,他手掌心就像小火炉,源源不断的冒着热气,将她四周冷冽的气息一寸寸驱除。
回到家,许千川步伐不稳,以至于走路东倒西歪,她把自己关在卧室里。
景荀之想,让她一个人冷静一会也好。毕竟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楚沛玲那些话硬邦邦砸在只有十七岁的女孩身上,就算许千川再坚强也一定承受不住。
平日就算两个人再怎么吵架,到了晚上该睡觉的时候她都会乖乖的钻进他的被子里。
景荀之坐在床上看书,看到十一点半,卧室门还是没有动静。他便坐不住了,心想她难道要一个人睡在自己的卧室?
他合上书本,下床去她卧室。
昏黑的卧室中,她躲在被子里小声啜泣。那令人怜悯的小身子骨一抽一抽,他轻声走过去,掀开被子。她玲珑小巧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中,冷的她直发抖,室内很凉,他才发现她把两扇窗户都打开了。
正直严冬,室外空气零下十几度,她居然这样自虐让自己的身子吹冷风。
景荀之把窗户全部锁紧,室内暖气十足,很快暖和过来。
他大手抚摸着她的秀发,说:不是说过我妈怎样对你都不会往心里去吗?还哭,是不是也想让我跟着你一起哭?
她摇摇头,赶快用袖子擦掉残留在脸上的眼泪。
他像个小孩子似的,钻进她的怀里。他的呼吸温热的喷洒在她的胸膛上,他握住她的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扣。他紧闭的双目再次睁开时,清澈温柔的目光凝视着她。
他没有再说一句安慰她的话,性感的喉结动了动,身子微微颤抖。她抚摸着他的侧脸,湿润的泪水沾湿她冰凉的指尖。
这个二十六岁绅士优雅的男人,此时此刻居然哭的只像个六岁的孩子。
母亲所言,几年后,她若爱上别人,他该怎么办?他不敢去想,说祝福都是违背良心。
她的身子那么小,小到他一只手臂就能环扣住。他着实不忍心让自己身边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可偏偏总是跟在他身边的时候,她受伤最严重。
他的泪水肆意从眼眶中流淌出出来,越想越心碎。
她是个孤儿,在这个世界上无依无靠,这是她最致命的难过。而母亲,却偏偏掀起她最不愿让人提起的过去。
许千川说过,他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念。她的命,她的心跳,是为了他而跃动。
在没有遇见他之前,她没有重心,活的没心没肺,甚至不知道能不能撑过明天。
她说,他是上天派来保护她的天使先生,让她死灰色的视线中增添了一道七彩烟火。
她曾说,自己经历的所有不幸,都是为了遇见他。
她还说,从今往后要好好生活,将来便要盛装嫁给他。
千川别哭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他沙哑的声音,就像吃了一口沙子。
胸口堵着一口气,她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哽咽着拼命点头,湿热的触感覆盖住嘴唇,她才停止啜泣。
他们吻得缠绵,依偎在一起,仿佛世界末日也不能把他们分开。
清晨阳光迸射进窗帘,柔和的打在他俊美的侧脸上。恰巧光晕从他的鬓角缓缓划过耳边,停留在唇边。许千川静静地望着他,逆光看,景荀之整个人宛如高脚杯中的水,纯净无暇。
她本能的抱紧他,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一缕耀眼的阳光恶作剧般刺入双目,她想伸手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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