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祝殿下——”
易长安举着杯子刚说了半句话,就被燕恒似笑非笑地盯着,低声断了:“怎么,跟别人喝果酒也就罢了,跟孤敬酒,难不成你也喝这个?”
庆吉跟易长安换果酒的事自然不是自作主张,肯定禀给了太子殿下知道。
易长安心里叫苦,刚放下手中的杯子,燕恒也不唤宫上前,伸手泼了她杯中的果酒,拎起桌上的酒壶,给易长安斟了个杯递到她面前,举杯跟她轻轻一碰:“孤祝长安步步高升,锦无忧。”
要是别人这么说,那还真是祝辞,可是从燕恒的嘴里说出来,就绝对不只是祝辞这么简单了。
见燕恒碰杯之后手腕一翻,竟是仰头将那杯酒一饮而尽,易长安也只得一咬牙,将那杯酒喝了个干净。
这可不是先前软甜滋滋的果酒!辛辣的酒水一入喉,易长安就觉得仿佛有一条火线,从舌根一直烧到了胃里,喉咙里那种火辣辣的呛感实在不舒服,即使是在太子殿下跟前,易长安也忍不住用手掩住嘴,偏过头用力咳了几声。
燕恒不由笑了起来:“长安这样子,还真没喝过什么酒。也不知道当你中了进士在琼林宴上是怎么混过去的。”
易长安飞快地拭掉自己呛出来的眼泪,转回头有些发窘地跟燕恒道歉:“殿下恕罪,臣确实是不善饮,这酒——”
燕恒好笑地摇了摇头:“难不成你以后一辈子不在官场上交际?”
男人在官场上交际,哪里又能离了酒呢?
见易长安还怔在那里,燕恒已经持壶往她的杯子里又注了一个杯:“或者你以前说多陪孤喝几杯都是哄孤的?”
“没有”易长安看着杯中当当的白酒,眉心都拧了起来;她敢说她当时真的只是说ke话吗?
燕恒哪里会看不出易长安的言不由心?有些好气地回手给自己也斟了一杯,看向易长安:“这杯可还是要孤敬你?”
“啊,不是不是,”易长安连忙举杯跟燕恒示敬,“臣祝殿康体健,万事无忧。”祝辞说完,迟疑了片刻,一咬牙仰头把那杯酒也喝干了。
都说敬酒先干,到这份儿上了,她能不干吗?好在第一杯酒喝下去以后,这杯酒倒是不怎么呛嗓子了,只是那股火辣之意更盛了一些。
燕恒微微一笑,竟是陪着她也喝干了自己杯中的酒,抬手就给两人的杯中续上了第三杯酒。
还、还要喝?易长安目瞪口呆:“殿、殿下,臣这会儿都有些头晕了,这再喝下去,万一在这里出了丑——”
“事不过三,你这陪孤喝酒,只喝个两杯算什么意si?”燕恒本来还想拖着易长安多喝几杯的,见她此时已经双颊绯红,眼睛因为刚才的呛辣微微有些湿润,心里莫名一软,改口允了易长安只喝三杯。
“殿下口玉言,说好了这可是最后一杯了!”伸头也是一dao,缩头也是一dao,易长安盯着那杯酒狠看了一眼,闭上眼一咕噜就喝了下去。
上佳的酒却被她弄得跟喝毒药似的,燕恒不由失笑,将杯里的酒一口喝了,正要跟易长安再说上几句,却见她退后一步,双手一揖行了礼:“多谢殿谅,臣就不扰殿下了,先回席上了。”
燕恒只得咽下了嘴里的话,点了点头。易长安心神一松,转时子却晃了晃,这才觉得脑袋开始有些晕乎乎的了,连忙点起神,大步往自己的席位上走去。
她自以为是大步,看在燕恒眼里,却是踉踉跄跄的歪扭步子;无奈地摇摇头,燕恒回头唤了庆吉一声:“庆吉,孤瞧着长安有些醉了,你把他带到如云殿去休息休息,再让人上份醒酒汤过去,也不用再过来了,你就在那边侍候着长安。”
广殿旁边就有专供来ke临时休憩整理的偏殿,如云殿却是太子燕恒自用的宫殿,寻常议事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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