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部的渔民排队问题是有惊无险地解决了,可渔民们的踊跃入股弄得华南集团的文员们都忙破了头渔民当中不识字的太多了,闹得连华鸽罐头厂和华南建设控制的堤工路政两处都抽调了相当数量的知识分子,去给这些渔民们讲解条款内容。
这个时代的渔民,其实还是分为两类的。“讨海人”是以船为家的疍民,而“山顶人”则是在岸上有居所的渔民,以及包括除此之外其他在岸上生活的人。
沙坡尾避风港,就是这群“讨海人”的家。除却出海,他们全家无论多少人一天到晚都是只能生活在自己的小船上,被“山顶渔民”讥讽成是“吃又吃不饱,睡又挤到脚”。他们平日里手上的闲钱只够买半盒火柴,冬天寒风吹海上风浪大不仅冷而且很难捕捞,连年末的一顿干饭都很难吃得上
这还没讨论极端情况。一旦“讨海人”生病,那么就几乎百分之百是要找鱼牙行借钱看病。夏日偶尔还会刮台风,渔船渔具损毁是常有的事情。花几个小钱修修补补就算了,而一旦渔船损毁,那可就是一个倾家荡产,鱼牙行剥削的债务起码得等上两代人顺利工作十几年才能还清。
简单来说,比起在岸上有落脚地的佃户,这些“讨海人”的生存条件要更加恶劣。而他们的贫穷根本不是出于主观上的懒惰,更进一步说,这“贫穷”妨碍了他们的工作效率。
所以华南农业吸引这些“讨海人”入股,要的是他们不在贫穷。逐一击溃鱼牙行是扫清了外部的剥削存在,而这一次的招股则是正儿八经地想把渔民们引上致富大道。
这些以船为家的渔民们除却那一艘可怜的木质手摇船或小帆船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固定财产了。因此他们也就只能以这艘小渔船和他们自己入股。穿越者当然要求他们放弃对这小渔船和渔具的所有权,但使用权不变。同时这些渔民将会进入华南农业成为正式雇员,他们从此就会从以售卖捕获海产为生的渔民转变成和华鸽罐头厂雇员无异的工人。至于他们入股的小渔船和渔具?华南集团将会全权负责它们的维护和维修。
暂时不提成为华南农业正式雇员所享受的平房宿舍和下一代教育。以及固定薪水和所谓“绩效考核”联动的优厚待遇,光是身份上的改变就让很多“讨海人”急不可耐地在这协议上按下拇指签字画押,末了还不忘热泪盈眶,握着为他们讲解条款的华南员工的手半晌不放开
这原因倒也简单。不说岸上的其他市民,就连被普通市民瞧不起的“山顶渔民”都敢正儿八经地歧视起“讨海人”。“讨海人”就宛如印度种姓社会里的贱民一般,无论是想讨老婆还是嫁女儿都只能限定在这个圈子里自相婚嫁,“山顶人”估计和他们连相遇邂逅的机会都不可能有,更别谈什么门当户对和浪漫爱情了。
华南集团的知识分子们从早晨九点忙到天黑,这还不算完。绝大多数的渔民尽管已经尝到了华南集团取缔鱼牙行的甜头,也知晓这块名牌的信用有多足,可他们依旧是和那些不愿意加入华南农业的地主和农民们一个样,对着这崭新的生产关系方法畏惧不前。
所以问归问,好奇归好奇,心动归心动,真正在咨询之后一口定下加入华南农业的“讨海人”其实还是没多少的。三天时间下来,划着渔船到华鸽罐头厂码头避风港报道的渔民实际上还没有讨海人总数的二成。
厦门港眼下五千多渔民,渔船总数四百多艘,来的却只有七八十艘和一百多号人,其中还有半数以上是舢板和牵虾船之类的小船,根本出不了远海,只能在近海进行捕捞,一次也就只能载重一百担(五吨)左右的渔获,而最小的渔船为一个年轻渔民所有,载货仅仅只有十余担(不到一吨),捕捞手段也就只有鱼竿网抄而已。
银莲花号自然是不可能在近海为这种“小钓艇”服务的,所以这些小渔船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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