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
到 白官家拿着一份长长的礼单,一件一件地报数。这几天来,送礼的人差不多要踏破了王府的门坎。司马晗为人清廉,平日里从不收受贿赂,这些有心想要巴结他的人,怎么都找不到门路。这回他娶妻,是个名正言顺的好机会,那些人自然不会放过。
司马晗半眯着眼,迅速地在心里盘算着这些礼品的价值以及自己与送礼的人交情,一样一样做出判断:“礼部宋大人送的那对一米多长的玉如意,两淮总督马大人送的那匹黄金马,新科状元李大人送的那个尧帝用过的酒杯都太贵重了一点,呆会差人给他们送回去。就说我司马晗领了他们的情!”
忽然,他的眼皮连跳好几下,令他纳闷不已。人都说一只眼睛跳财,另一只眼睛跳灾,他这两只眼睛一起跳,这是几个意思啊?
这时,刚退下去没多久的白管家又返了回来,“王爷,有个人称他是左丞相府上的门生,也来送礼,礼物是一张琴,说是要亲自当面交给王爷。”
丞相府上的门生。论资排辈,根本连见王爷一面的资格都没有,却胆敢一个人跑来送礼。
莫非
司马晗内心一动:“让他去书房等我。”
春末的天气不是很冷,可来人依旧戴了个斗蓬,将自己的脸遮去了一大半,外人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长相与轮廓,他背对着门口,仔细地翻阅着书架上的书籍。从背影看,即便是男装,司马晗也能确定他的确是“她”。
遣走下人,关上书房门,司马晗压住心中的激动:“你怎么来了?”
来人转过身来,放下斗蓬——果然是左倾人。“想你,就来了。”灯光下的左倾人,虽然着一身月牙白的男式长袍,可眉眼之间仍尽是小女儿的神态,若不是有斗蓬挡着,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是女儿身。
“你怎么出得了宫的?”
“找机会偷偷跑出来的。”
“私自出宫,罪可不轻。”
左倾人叹了一口气:“知道你明天要成亲了,所以特意来看看你。过了今晚,我们想要私下里再见,就更难了。”她果然带了一张琴过来,仔细一看,就是当日她遗弃在林中的那一张琴。
玉指轻挑,琴声如水,缓缓而泄。左倾人凄然微笑:“今天,请允许我再弹一次《离人怨》。我想我不会再弹砸它了。”
一阙起,姑娘会情郎,心喜又慌慌。
二阙起,两情相又悦,浓意胜蜜糖。
三阙起,风云突起变,情郎去远方。
四阙起,鼓楼听秋雨,姑娘守空房。
司马晗听出了琴声里的那种离别的悲伤以及想见而不得见的绝望,神色黯然。左倾人终于领悟到了这支《离人怨》的精妙所在,将它诠释得淋漓尽致。
曾几何时,泪水早已爬满了她的绝色容颜,令人想怜而不敢怜。她在宫中过得不好,皇上虽然宠她,可也只是多去那里几趟洒多点雨露而已,终究是一个玩物,一颗棋子。
琴声毕。两人久久相视,默默神伤。无声胜似有声,无语胜似千言。
忽然,左倾人站了起来,长袍落地,里面空洞无一物,眼神由软弱变得果敢:“既然他当初能把你的女人睡了!那么今天,你不如把他的女人也睡了吧!”,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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