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

    南荣若水俯在殿下，脸庞紧贴着地面，久久都不愿意抬起头来，只有这样，旁人才不会看到她眼中的落寞与伤心。

    花蝴蝶跪在她的身边，满怀愧疚：“龙主，这次失去绛威珠的事情，完全是因为我。如果龙主要责罚，就请责罚我一个人。”

    这次会是什么样的惩罚？废除武功？关小黑屋？还是没有人猜得到。

    龙主转脸看着南荣若水：“是这样吗？”

    南荣若水也不敢看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内疚：“不是这样。责任在我，是我低估了司马晗。”

    “嗯。”龙主点点头，“散了吧！”

    散了？大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听错。失去龙珠这么大的一件事情，龙主居然轻描淡写地说散了。

    这第八颗龙珠很关键啊，司马晗有了它，自然就能拿到第九颗龙珠了。九子龙珠全在他手上，那天下不就真的成为了他的囊中物了吗？

    那龙主光复秦国的计划怎么办？天宫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又怎么办？

    龙主似乎一点都不着急，甚至还下令，天宫上下放假三天，不必朝议。

    这是在庆祝龙后归来么？所有的人都不敢问，趁龙主没有改变主意之前，赶紧拉着大家散了。

    云峰上的雾依然飘渺，凡事一切如旧。

    南荣若水坐在大殿前的台阶上，看着池子里的水面上那些绽开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冰莲，呆呆的，像个木头人。

    不知何时，龙主已伫在她的身后。“山下来的消息，司马晗已经找到第九颗龙珠了。”

    “哦。”南荣若水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依然停留在那些冰莲上，就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仿佛自己刚刚听到的那个消息只是一个天气预报。

    被忽视的龙主感到不悦：“祸水，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龙主当初为什么要我吃这些冰莲。”南荣若水说。虽说这是好东西，能提高人的功力，但冰莲至寒，而南荣若水本来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之人，寒上加阴，长年累月下去，会对她的身体有所损伤。龙主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龙主有了片刻的不自在：“不为什么。”

    南荣若水猛然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犀利得想要割开他的面具，直达他的思想：“你是故意的。因为你知道司马晗会因为练龙珠而走火入魔，而能解的，就只有我。”

    司马晗是阳年阳月阳日所生，加上龙珠的阳气，正好与南荣若水阴年阴月阴日所生，加上冰莲的寒气相对冲。

    南荣若水不明白：“你明里暗里，都在帮司马晗。这是为什么？”

    龙主不承认南荣若水的指控：“我没有帮他。我只会帮我自己，帮天宫。”

    南荣若水：“你撒谎。你就是在帮他。你不但帮他练功，还帮他统一天下。绛威珠就是证据。你完全可以不把它给我的，可你偏偏让我带着，那是因为你知道迟早有一天司马晗会从我的手中抢走它。所以，这次，我失去龙珠，不是因为花蝴蝶，也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你，是你变相送给司马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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