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若水是第一个抵达藩南国的客人。
灵堂之上,挂满重重白幕,正中央停放着一口金丝楠木造成的棺木,洛夏一身华服躺在里面,头戴金丝凤冠,手执象牙玉板,面色安详,再无半点刁蛮之气,倒像一个沉睡的仙女。
南荣若水上前进香,单必克浑身素服在一旁回礼:“龙后今日大驾光临,我藩南国上上下下无上荣耀。”
“还请单王子节哀。”好好的一个人,年纪轻轻,活蹦乱跳,说死就死了,不免令人奇怪。南荣若水问道:“不知道洛太子妃得的是什么病?这么快就走了。如果我早点知道的话,说不定还能帮忙想想办法。”
单必克叹了口气:“急症。那天晚膳时分,她邀我去她的寝宫用膳,我因为太忙抽不开身,就回绝了她。可哪知道,过后不久,就有宫女前来禀告,说她突然口吐白沫,说不出话。我刚赶到不久,她就去了。前后不到一个时辰的光景。事后,我找人彻底查过,确信不是有人下毒。又把所有的太医找来,经过他们的诊断,认为她得的是阙后风,受了严重的惊吓之后邪风入体,加上救治不及时,导致回力无天。她的贴身宫女有提到,那天白天,她有去过郊外,那里有一片荒坟,回来之后,就一直冒冷汗,原以为是小问题,洗个热水澡就没事。再加上她原以为我会去用膳,生怕我一听说她生病就不去了,种种因由,结果就耽误了。现在回想起来,如果当天,我有去用膳,发现她有异样之处,早点传太医,也不致于会让她芳年早逝”说着说着,他的眼圈红了,闭目良久,才没有令自己失态。
惊吓加撞邪?南荣若水默默良久,说:“到底还是你负了她。你这后宫之中的女人,可能也就她对你还有几分真心,如今”她没有再说下去。
单必克似乎也有些后悔:“她在的时候,我只觉得她有些烦,可她如今不在了,我倒觉得太冷清了。之前,我娶她,无非也是因为洛家的财势,所以对她总少了许多耐心。尤其是她总是派人跟踪我,到处安插眼线看我在干什么,更让我觉得很烦。现在想起来,她应该是因为缺乏安全感才会这么做吧。”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见其他人都还没有到,南荣若水也就不再客套,直接问道:“虽然我与你算是旧识,但交情实在只能算是一般。更何况我现在是天宫的人,而你素来与天宫没有什么往来,此次你执意要请我来,是什么缘故?”
单必克的眉眼间隐隐有担忧之色,这些年来,藩南国国势一直在往下滑,而他也收敛了不少,不再似之前那么轻狂,也多了许多责任心,开始关心天下局势,并事事为藩南国打算。“实不相瞒,我这一次把如今天底下举足轻重的人物都请来,只为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如何妥善地处理彼此之间的关系,尤其是司马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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