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微眉间的皱痕中夹杂着些许不易察觉的焦虑,她手肘抵着桌面,抬手拧额,低垂下的睫毛掩住她眼底的不安。
她沉了沉心绪,轻叹一口气,“以后不要再冒险了,他那种人一旦接触,是绝对会把人往死里玩。离他远点。”
“我知道。”欧清柔轻应着,她的面容素雅,从容不迫的神色让人难以看透她此刻的情绪。
她叠着小臂贴上桌面,木质的材料并不算光滑,却有着特殊的古韵。欧清柔垂着颈子,敛了敛低下的眉目。忖度片刻后又慢慢抬起头,依旧纯净的眸中盛放着该有的通透,是流连于眼底的熠熠光芒,耀灿却让人挪不开眼。
她抿着唇线,悠扬的嘴角却是渐渐拉扯出一抹清幽的唇弧。娇倩的身子近了近,清凉的声线道着。
“现在,能换我来问你问题吗?”
“”海微抬眸,示意她说。
欧清柔靠回椅内,口吻淡冽,“你如何知道我是为见他而去的晚宴。”
海微并不意外,微微抬头瞥了她一眼,然后随即撇开,泛着凉薄的唇上轻轻吐出两个字,“简云。”
“云姨联系你了?”欧清柔惊愕。虽然之前有过猜想,但在亲耳听到后还是不太相信。
“嗯。”是意料之外,但也情理之中。
“她对你说了什么?”
海微淡淡扬头,一阵阴凉浮在脸上,“一些她觉得我该知道的东西。”
欧清柔一手撑着眉间,轻抚着将要叠起的郁结,眸眼闭上后又轻轻打开,凝上对面静坐而同样面无色的人。
海微变了不少,如今的她高傲不再,却是少话而清漠。
欧清柔随意地掀了掀嘴角,却又有一丝欲言又止的支吾。
海微瞥眼一视,漠色的神情中挡着不易外露的思绪,散着浅淡的疏离和冷漠,一如寒冬中独盛的梅花,孤芳自赏,欲与将外界隔离。
她将视线转回了扶栏外,通明的阳光依旧,这个庭院被照得暖意浓浓,却不知为何不能将她面上凝起的冻冰融开。
她似乎还记得那些年月,阴冷昏暗的房间,她拖着一副残躯死去般地无法动弹,意识让她分不清现实与梦境。记忆中那时的窗帘遮得厚实,她曾无数次地费尽全力想要见到那充满张力的阳光,却发现仅是一片冰冷。
冷,是一种永生难忘的阴冷!那种阴冷能噬食掉人内心里唯一一丝的希望,将彻骨的绝望与冰冷一点一点地渗入细胞c脊髓和血液中流转于身体的每个角落,然后又以着足以磨灭人心志的速度将整个人逐渐吞噬于暗无天日中,不得翻身
发生过的,梦到过的曾经的一幕幕犹如插上了发条般日日夜夜轮番在眼前转动。她挣扎过,也逃跑过,却终究无力摆脱这阵魔鬼般的噩梦。
人说,生活如强奸,逃不过就享受。当抗争不过的时候,她开始学着面对,用着一双发红的眸眼瞪大了去看那段血淋淋的过去。
生活于她早已不是希望,活着不过是为了寄存那份残酷。残酷的命运无情,却叫她连死都无法给予。
海微卷翘的睫毛忽闪,眸子闭上又睁开。她轻叹一气,幸好眼前的光辉还在,扑面的暖意还在她她还有回暖的希望
声线清清,没有眼中的那抹阴影,海微缓启着双唇,“有话便直说吧。”
欧清柔凝眸锁着她眼中的神色,刚才从她脸上升起的那抹阴冷她看得分明。
冷漠从来不是性格,而是饱经摧残后刻意的伪装。
她没有揭开,她便不去拆穿。
欧清柔睨着她白净的侧脸,语气平静而缓慢。
“你还恨我妈吗?”她指的是叶容。
海微没有回头,一直都盯着外面的一大片灿烂,夺目的暖光奢侈得让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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