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的语气不咸不淡,却是如磐石般坚定不移,话锋一转,“而今她俩的生死全在你手上,你要她俩活便活,杀便杀,这是朕给你的生杀大权!”
他倒是很感兴趣这个女子,会如何来处置她的两位恶毒的姐妹,一脸兴致盎然的望着上官嬿婉,宛如在欣赏一幅美人图,或许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不过如此。
窗外,一阵清风拂过,带来一树的桃花香气,那点点粉红随风飘荡,仿佛没有根的蒲公英,不知将要飘往哪儿去,正如上官嬿婉一样,太师府从来就不是她的家,未来的路也是茫茫然一片。
太宗意在试探自己,上官嬿婉怎会猜不透太宗的心思,若是她真要把上官千羽跟上官暮雪杀了,她在太宗眼里就成了一个心胸狭窄,残杀亲姐妹的毒妇,那么跟这两个人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上官嬿婉长睫低垂,敛去眸光中最后一丝暗芒,“小女恳求圣上饶过大姐姐跟四妹妹。”
太宗的嘴角微微上扬,划过一抹赞许的笑,“今天你差点儿死于她二人手里,难道就一点儿也不怨恨她们?”
怨恨?上官嬿婉的心中怎会不怨恨,只是上一世里血腥杀戮见多了,枉死在她手下的人更是多不胜数,这一世还有什么可看不开的呢,她们既要害她,她避开就是了,重活的一世只想干干净净做人,求个心安理得。
“一切都是场误会,大姐姐也是以为我跟圣上”
上官嬿婉说到这儿顿了顿,脸颊微微绯红,“是嬿婉有错在先,不该画画引来蝴蝶弄致家宅不宁,大姐姐跟四妹妹出于家规,处罚嬿婉罢了。”
太宗怜惜的道,“你不计较那是因为你善良,只是不知道她俩是否领你这份情?”
“领或是不领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家子和和睦睦,平平安安就好”
上官嬿婉低眉敛目,如今她二人也已经受到教训,相信也不敢再难为于她,也不愿这两个人为此葬送了性命。
太宗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皇上”
上官嬿婉刚要出言阻止太宗,却被太宗的一个手势喝止住,也就不敢再吭声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无论是国法还是家规,都饶不了这二人,犯了错就该受罚”
太宗瞧着上官嬿婉一脸的戚戚然,心中的怜爱更甚,也就不愿意真罚了那二人,“上官千羽跟上官暮雪杖刑二十,至于上官孜墨管教不严之罪,就罚他一年的俸禄,朕的处罚你可满意?”
上官嬿婉跪立在床上,盈盈一拜,“圣上格外开恩,小女感激不尽!”
“朕都说了繁文缛节一律全免,你怎么就”
太宗听似恼怒的语气中,却是夹杂着浓浓的怜爱之意。
他瞧着眼前的小女子身姿孱孱,似乎一阵风就能把她刮跑了,不禁升起一股浓浓的保护欲,正欲上前去扶起她,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
“父皇”
赫连城从屋外疾步而入,把一封信件呈递到太宗的面前,“这是尉迟将军从边关发来的急件,还请父皇过目!”
尉迟将军?
上官嬿婉一听到“尉迟”二字,心头是难以抑制的兴奋,嘴角划过一抹温柔的笑,虽然只是清浅一笑,却是足以让三月里的百花顿失颜色。
赫连城看在眼里,不由得微微出神,世上怎会有这样的女子,即使是清浅一笑,亦足以勾魂夺魄。
江淮安端站在一旁,把所有人的一举一动,甚至是细微的一个眼神都尽收眼底,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心如明镜。
对于江淮安而言,若是连最基本的察言观色都做不到,那么离被人取而代之也就不远了,在这明争暗斗的宫中,只有揣摩出主子的心意,才能好办事,办好事。
太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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