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简直胡闹!”老爷子用随身拐杖重重敲了几下地面,白胡子随着他的动作上下颤动,“好好的女儿家,一个人搬出去住,像什么话?!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乔某人”
偏厅里,乔振国刚喝了一口茶,听到动静,忙问妻子,“老爷子这回又怎么了,生这么大气?”
“咳,”陆芬捂嘴笑笑,神秘兮兮地挤了挤眼,“振国,你一定想不到,是老三的那丫头呢!”
乔老夫人年轻时一鼓作气生了三个儿子,长子乔振清英年早逝,丢下孤儿寡母,次子乔振国现在是a市政坛的一把手,风头正盛,至于三子乔振东也是个短命的主,年纪轻轻就去了,只留下一个女儿
“雪桐?”乔振国脑中浮现一个甜美的女孩子的脸,疑惑地问,“她闯什么祸了?”
记忆中这个女孩子很是乖巧听话,连笑容都是浅浅的,一双黑亮亮的大眼睛,像极了他的三弟,作为二伯父,这些年忙于公事一直对她疏于照顾,乔振国心中不免有愧。
“还不是,这丫头吧,大概是翅膀长硬了,说什么想要一个人搬出去住,”陆芬语气有些不屑,“这话是能说出来的吗?老爷子差点被她气死,我和大嫂好说歹说才劝得他气消了些,这不”
陆芬向来对这个侄女没什么好感,不免添油加醋地多说了一些。
乔振国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她现在在哪儿?”
“这不,”陆芬瞟了一眼祠堂的方向,“正被老爷子罚呢!”
祠堂门口,罪魁祸首正头顶着一碗水,端端正正地挺直腰,闭着眼睛去听风吹落了多少片树上的叶子。
厚厚的羽绒服裹住了女孩子纤细的腰身,脚下穿了一双驼色长筒靴,她全身只露出一张白净中染了一抹嫣红的小脸,一双黑色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呼,可真冷呀!乔雪桐忍不住呵了一口气,热气刚接触到空气便化为了一圈白雾,可她头上还顶着一个装满水的碗呢,所以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老爷子这一招屡试不爽,乔雪桐也习惯了,不过这大冬天的,祠堂的位置又偏僻,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总不能和里面端坐的列祖列宗们说吧?
老人家每天吃香火和蜡烛,生活已经够索然无味的了,要是知道后代还出了一个她这样的不肖子孙,那还不得气到坟头冒烟?
这样的罪名她可担不起,乔雪桐虔诚地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祖宗在上,晚辈无意冒犯”
不过,那个冥顽不灵的老爷子倒是可以偶尔气一气的,谁叫他
“哟!我说这是谁呢!好姐姐,这么晚了,你这是做什么呀?”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乔雪桐睁眼一看,一个娉婷的女子穿着一身白裙,从院门口小碎步款款而至,俨然是一个名门淑女大家闺秀的模样。
她眼中立刻写满了兴奋,仿佛烧了一把熊熊的火!
来人正是乔振国夫妇的掌上明珠,也就是乔雪桐的堂妹,乔雪欣。
不一会儿,乔雪欣已经走到了跟前,乔雪桐淡淡看了她一眼,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乔家二小姐从来都是众人眼里的焦点,哪能受得了被这样冷落,立刻不高兴了,“喂,我在跟你说话呢!”
乔雪桐装作充耳不闻。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乔雪欣有些恼羞成怒地向前一步,以指戳了戳她肩膀,“给你三秒钟,立刻给本小姐睁开眼!”
乔雪桐瞄准时机,顺着她的动作,“柔弱”的身子开始摇摇晃晃起来,“咣当”一声,头顶上的碗应声而落地
“啊!”乔雪欣一个躲闪不及,被冷水溅湿了裙摆,“你,你”
摆脱了头上的束缚,乔雪桐理所当然地扭了扭腰,半晌后仿佛才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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