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红烛燃尽,只余下宛若泣血的烛痕。窗外的天色还是稀薄一片微光,分不出黄昏抑或清晨。傅凌初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散架的筋骨令她即便意识清醒也不得动弹半分。身侧是一张恬静的睡颜,干净的让她不自觉地屏住呼吸。他睡的很沉,因为隔得近,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有些发痒。
傅凌初呆了呆,才隐约想起昨日的事情。记忆回笼,破碎的画面重组,盗珠,嫁人,洞房,最后的记忆定格在满桌的美食上。可之后发生了什么,她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到底是她太过大意了
十年前,她中了一种毒,名为酒蛊。虽然颜渊想尽办法保住了她的性命,但自那之后她就不能再沾半滴酒水。之前她的饮食起居都是清源照料,自然不用担心会出什么乱子,可现在
她神色怪异地看了一眼熟睡的风权卿,心想,这位便是青州百姓口中的傻王爷风权卿吧。
她的视线越过他,落在了散落一地的大红嫁衣上,顿时呼吸一窒,脸色绯红。难道昨晚他们!她错愕地抬眼环视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狼藉
她使出浑身的劲侧了侧身子,才发现一截手臂正横在她的腰间
风权卿浓密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细长的眼眸缓缓撑开。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下一秒,傅凌初便连人带被地被他拥入了怀中。
“娘子。”
那颗大头热情地蹭着被子,略显孩子气的声音带着热气喷撒在她的脸上。傅凌初被他过分亲密的接触刺激地心头一跳,难道昨晚,他们真的
她真的想不起来了,最重要的记忆缺失了一块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是个爱计较的人,她代嫁在前,也实在没什么立场去责怪风权卿。
“娘子?”
见她发呆,风权卿紧张兮兮地凑上去在她脸上吻了一下。那笨拙的样子倒让傅凌初回过神来。
“恩?”
她轻轻地应声,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很温暖呢,他抱她的手臂也很用力,仿佛被子里的她就是他的全部一般。这就是被在乎的感觉吗?好像还不赖。
听到她回应,风权卿的眸子亮了起来。他开心地笑了笑,眼眸弯弯很是好看。她有些发愣,原以为清源才是这世上最好看的人呢,不想这青州国的傻王爷也能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看着他满脸幸福的脸,心中仿佛塞了一团棉花,唇角也不知不觉地跟着扬起。
“娘子娘子娘子”
傅凌初暗暗叹息,看来这傻子对自己还挺满意。但是他不照镜子么?难道他不觉得和他的绝色倾城相比,自己的长相太过平淡了点么?
“你叫风权卿?”
她侧目,刚巧对上他黑漆漆的大眼睛。那双清澈明亮的眼是她见过最最干净纯粹的。没有邪念,没有心计,此刻正倒映着她的影子。傅凌初心神一荡,那一刻她似乎看到了一个世界。一个只属于傻瓜的世界!
“相公!”
他执着地这么介绍自己,白净的小脸红扑扑的,似乎有些害羞。
“好吧。”
她妥协微笑,扭了扭被他抱得死紧的身子,无奈道:
“能先松开我吗?我们得起床进宫了。”
“进宫?”
风权卿缩了缩脖子,一张俊脸跨了下来。见他如此,傅凌初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在不归酒楼里听到的各种皇宫内幕。幼年丧母,因痴病不得宠爱,唯一的哥哥又被过继给皇后抚养。他虽然贵为皇子,却过的不如一个平民百姓。莫名地想起了前世的那个自己,父母在世前,她被捧在手心,疼着爱着,哪怕一点委屈都不曾受过。即便后来她一无所有,但起码还感受过亲情的温暖,在无助和绝望的时候还能回忆从前的点点滴滴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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