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甩开荠儿的手,弯下腰低声道:“安生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自然”老板娘停顿了一下,思索着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有些感官不是很灵敏。”
荠儿似懂非懂,还想再接着问下去的当儿,店里传来了一阵寒暄声。老板娘匆匆端起牛肉出去。荠儿洗干净手跟过去,想了想又折回来,拿了一壶热水。果然,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了老板娘的大嗓门:“荠儿啊,拿壶热水过来!”
荠儿在心里暗笑着,表面上不动声色地提着壶走了出去。几个喝茶的客人把老板娘和一个五六十岁的女人围在中间,正津津有味儿地谈论着什么。荠儿提着水壶挤过去,给茶壶里添了热水,正好听到那个女人的话:“我说老板娘,你跟他也挺熟的,双方知根知底,多好!再说了,他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干嘛不同意嘛!”周围的食客听了,纷纷赞同。
荠儿听明白了,这大妈是要给老板娘做媒。他忍着笑刚准备走,就被老板娘一把拉住了:“沈阿姨,您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您看,我这还有个孩子得带呢。荠儿家人没得早,还指望我把他拉扯大呢。您说,我一个女人,整天做这抛头露面的营生,还要带个孩子,”老板娘说到这里,居然流下了眼泪:“哪里还能指望嫁得出去啊!”荠儿见老板娘越说越真,心下不觉好笑,便也配合地给她擦眼泪:“老板娘,您别哭了,您这样说我心里也难受。”
那沈大娘本就是个热心肠,容易动感情,这下听了老板娘的话,更是哭得泪水涟涟:“姑娘,真是苦了你了。不过你放心,李县丞绝对是个好人,他又挺喜欢你这小伙计,要我说,只要你同意了,他那边绝对没问题。”
荠儿本就在强忍笑意,可听到这句,顿时笑意全无,心里只剩下了疑惑,便借口收拾菜,回了后厨。没多一会儿,老板娘也跟着进来了,取了一块猪小排,让荠儿剁成小块儿。荠儿一边麻利地洗肉,一边打趣老板娘:“你可一定没想到,那大妈是给你做媒的吧?”老板娘喝了一大口茶,像是跑了很远的路一般大喘着粗气:“你还说呢,刚刚在外面你也不帮我。我这可是想尽办法才脱身的。”荠儿取菜刀磨了磨,奋力剁排骨:“人家给你做媒,你不领情还脱身,太不识趣了吧?再说了,那大妈多热心,你那假话把人都感动哭了。”老板娘揪着荠儿的耳朵,凑上来小声道:“我说,怎么回事你难道还不知道么?我要是真跟李县丞好了,泠儿不得杀了我。”荠儿几下剁完排骨,一边洗净擦干,一边顺着话问老板娘:“那李县丞怎么就突然要结婚了呢?”
老板娘突然停下炸排骨的手,轻声道:“我也不知道。我猜,大概是泠儿跟他讲了什么。你今天晚上去找一下安生,打听下情况就是了。”荠儿做了个鬼脸:“咦?你怎么现在也变成了长舌妇?”老板娘并不理睬荠儿,只是炸着手里的排骨。排骨炸得差不多了,老板娘把它们取出滤掉多余的油脂,在锅里放入姜和蒜炒香,又把排骨放进去,倒入酱油c八角和水大火煮开,用小火慢煮。荠儿看得无聊,便又提着壶,跑到店里去端茶倒水。已经过了饭点儿,店里的客人多是喝茶聊天的,只有那个沈大妈,一边拉着身边的人聊天儿,一边就着咸鱼干c豆腐丝等几样小菜喝酒。见荠儿来了,沈大妈一把拉住他:“小伙子长得真秀气!要我说呢,谁带的孩子随谁。你看你,长得俊,又能干,多像你们老板娘!”
荠儿头一次听到有人用“俊”来形容自己,心里老大不乐意,面上便表现了出来。那沈大妈虽然已有三分醉意,也看了出来,手便掐上了荠儿的脸蛋:“还害羞呢?怎么,是不是嫌我给你老板娘做媒啊?小伙子,你还是年轻,过几年,你也该找媳妇儿啦,到时候你就知道我老婆子的好了!”荠儿又羞又气,忍不住脱口而出:“我不!我要跟在老板娘身边干活!”
“荠儿,干什么呢?怎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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