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繁并不知杨玉环此时心中百转千回,但那一脸惨白却也使得她眉间一皱,正欲开口说什么却是一道威严男声从窗外传来:“这里并不是人间!”
原来,罗睺送了百花繁回来后,并未归去自己殿中,却在这屋顶坐了,看着那轮假月,亦思自己心中之事——千年来,这是头一次,在这夜里,她离着他那么近。
适才杨玉环那声惊呼惊动了他,连忙从屋顶跃了下来,一看到那屋中情形先是舒了口气,又接着眉头一皱。
这时百花繁与杨玉环听到他的声音纷纷向窗外望去。百花繁见到罗睺,面上有些微红,因刚才的醉酒,却还是淡淡的向他点了点头。
罗睺灵巧的跃走屋中,在她身后站定。
杨玉环适才才听到男声时,心中一跳,说不出的似喜似忧,还以为是那冤家来了,待听清那话中意思,见到那说话的男子,这时却是有些懵了,不是人间?什么意思?
罗睺眉头一皱,刚想伸出手收了她,却被百花繁一下拉住袖子。他侧着脸看着她,夜明珠光下她的脸光洁似一块凝脂的冷玉,开口说话时,一股冷香传来,如冰似玉的语调吐出的珠圆玉润的字句,像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清冽:“她不是鬼。”
罗睺叹口气,他自然知道她不是鬼,她要是鬼,早在窗外之时他便让她灰飞烟灭了,何必等到这时?只是这刻,看着阿繁牵着他的袖子,目光凝着他,似乎在央他不要伤害杨玉环,一时间竟不自觉得放低了语气,柔声说道:“她当然不是鬼,她只不过是一段记忆罢了!”
原来,这眼前国色天香的女子竟只是杨贵妃的一段记忆。
百花繁一怔,看向眼前的女子,这时她已跌坐在那榻上,这会儿抬起了头,凤目中是不知所措,却忍不住假装着坚决的说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将我掠到此处?皇上呢?你们好大胆子,难道不怕皇上杀了你们么?”
看来她并不相信,这不是人间。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百花繁心中一叹。
而罗睺,概本没把杨玉环那像小猫挠人一样的威胁放在眼里,只不过是因为她的出现,此刻他在屋中,而不是屋顶,不愿跟她计较罢了。
“这里确不是人间。”百花繁说完,便觉得有些头疼,若她只是一段记忆,却又如何告诉她她才能相信,她只是一段记忆。她抬起头看罗睺,却发现他一直在看着她,她慌忙躲过了他视线,问道:“这该怎么办?”
罗睺带笑轻轻的移开了视线,漫不经心的说道:“没什么怎么办,一段记忆罢了,或者,掐掉它,或者”
他买关子的不说完,百花繁果然抬起头看向他。他叹了口气:“若你想帮他,也可以让陆介安过来将她收了去,看看是如何好。”
“地府?”百花繁皱了皱眉,“她的记忆可以投胎?”
罗睺点点头:“花点功夫罢了。”
这边正谈的热闹,那边杨玉环却十分焦躁,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还没发出声来,只见罗睺淡淡的抬了抬手,一朵牡丹娇艳欲滴的置在了那榻上,哪还有杨玉环身影?
百花繁看了看那牡丹,突然觉得有些奇怪的问道:“你不知她附在这榻上?”
罗睺摇了摇头。“我知道这是玉真之榻,但并不知这上头附着她的记忆。它本身无害,而气息又太淡,淡到竟连我都没有发觉。我想,这记忆浮现怕是要有一点引子,恐怕这引子,但是酒。她这记忆,是醉酒是神魂飘荡而遗下的,也便是这屋中有醉酒之人时,才能将她唤出。平日这屋子并无人来,今夜你恰巧醉了酒,却把她的记忆给引了出来。”
百花繁脸上一红,却也了解的点了点头,原来还有这般机缘。
这时她突然发现这屋中只余了他两人,他漫不经心的站着,却让她全身一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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