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了眼,咬一咬唇,“奴婢只是觉得,这次,瑾贵妃太过良善了些。”
“我只是觉得,她太过笃定了些,”我理一理散落在胸前的发丝,起身道,“睡吧,睡好了,才有精神。”
才睡下,翻来覆去好一会,才朦胧着要睡,外面有小泰的声音向蒋秀回报着,“请姑娘明儿回娘娘,那胡嬷嬷已经死了。”
蒋秀咬了牙,“呸,倒便宜了她。”
果然如此,我不由暗暗的叹一声,外面隐隐有北风在呼啸,有雪花扑扑的打在窗户纸上,屋里的炭火升得旺,直将边上盆里的梅花熏得芳香四溢,沁人心脾。
我拢一拢被角,沉沉睡去。
到第二日,蒋秀告诉我,胡嬷嬷死了,我点点头道,“去把剪冰给我带来吧,我若再不见她,只怕有人该急了。”
蒋秀点头应着出去了,小青过来给我加了件小罩袍,我厌烦道,“这屋子暖的很,哪里就冻到我了呢,偏得将我捂得像个粽子似的。”
小青笑了道,“小姐才生产过,可不能受寒呢。”
我奇怪的看着她,“你倒是懂得很多呢?”
小青眨巴了眼睛道,“当然,前几日二位夫人进宫时,特意嘱咐的。”
想起娘,我心里有微微的伤神,可怜她不能享受到我这个做女儿的一点点福,倒还要为我操心,唉,我实在是不孝的很!
小青见我愣着神,也就不再吵我,只去唤了人进来,将那炭盆里烧了一夜的残炭换掉,又命给那梅花上细细的洒了水,道,“可仔细了,这屋子里炭火重,若不在花儿上洒水,只怕要烘萎了的。”
正忙着,蒋秀进来报说,剪冰被带来了。
小青忙将伺候的宫人全撵了出去,我正了正精神,道,“带进来罢。”
剪冰一见我,就流下泪来,她在暴室里呆了这几天,很是吃了苦头,头发凌乱,衣裳破烂污秽,脸上手上横一道竖一道全是青紫的淤痕,神情憔悴苍白,全没有往日丰润的样子。
她默默的跪在我面前,不言不语,只是流泪,我见了她这样,心里也微微一酸,然而我转瞬想到她所做的一切,心里又恨意连连,她也是自作孽罢了!
小青一见她,耐不住心里的恨意,上前连着给了剪冰几个耳光,骂道,“你这个黑了心的东西,我家小姐从来对你都不差,你作什么昧了良心,要来害我家小姐?”
剪冰呜呜的哭了起来,“奴婢知道自己没脸见娘娘,娘娘如今无论怎么处置奴婢,奴婢亦没说的,奴婢当时听了娘娘屋子里有男子声音,是吓糊涂了,又怕出了事儿连累到自己身上,这才去告诉了贵妃娘娘。后来皇后不知怎么听说了,就带了奴婢去问,奴婢听到小礼子那样说,奴婢就更加以为主子竟然是那样的人,当时心里也不屑的很,就照实回了,可万没想到,那说话的竟然是替换主子的人,是奴婢听错了,如今害得娘娘这样,奴婢再不敢求饶的,单凭娘娘处置了。”
小青气到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哆嗦着道,“做奴婢的,竟然听起主子的墙根儿,还妄下断论,伙同外人来害主子,如今,小皇子没了,你还想活么?”
说着又要打,蒋秀一把拉住,道,“先别打,先问了再说。”
她冷冷的对剪冰道,“你果然只是听错了,并不是有意伙了别人来害娘娘的么?”
剪冰连连点头,道,“是啊,奴婢再没有存心害娘娘的,娘娘当初对奴婢如何,奴婢死不敢忘,奴婢怎么能做那样昧心缺德的事儿呢。”
“嗯,你说的很好,”蒋秀似信了她的话,点着头,然而她转瞬喝道,“那么,当日咱们还住在浅梨殿的时候,那个布偶难道也是误会吗?”
蒋秀的语气不急不缓,却句句有力,直直敲在剪冰的心上,剪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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