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赫连子慕到了临都之后,沈佳音每次闯了祸,不敢回家,都会躲到赫连子慕这里。这些年赫连子慕几经升迁,这所院子除了换下大门的牌匾外,再没有一丝的变动,这一点曾经皇上还当着百官夸奖过。
沈佳音跟萦落熟门熟路的到了宰相府的书房,书房的窗子是敞开着的,窗前种了一棵与屋顶同高的海棠树,斑驳茂密的枝条随着微风颤动,在那仅有的缝隙内,隐约透出一袭飘逸的玄紫。
那一抹玄紫落入眼眸之中,仿佛浸入在清凉的泉水之中,又仿佛沐浴在春风里,身心都得到了一场彻彻底底的洗礼。
错开那棵海棠几分,展现眼前的是一个,朗眉星目俊逸无双的男子,他正持笔凝神写着什么,身上的薄衫被风吹拂飘起,有种乘风欲飞的仙人姿态,他俊美柔和的轮廓分明,犹如精雕细琢过一般的无可挑剔。
他不同于陌玉谪仙般的风姿,也不同于洛王的刚毅沉稳,更不同于墨煦的慵懒不羁,他自有着一份雍雅秀丽之态,让人看上一眼,便忍不住想要亲近,亲近后又觉得他离这喧嚣尘世中的一切,望尘莫及般的遥远。
都说临都城内的姑娘无不在思慕着洛王爷,其实但凭相貌来看,赫连子慕比之洛王丝毫不差。
临都城的姑娘之所以把所有的心思耗费在洛王爷身上,而不是眼前这位少年宰相身上,就是因为赫连子慕从内到外都透着一份疏离感,一份让你永远都靠不近抓不住的缥缈虚幻。
起先他刚刚出现在临都城的时候,就有众多说书人将他形容为,浮沉在天际的一缕青烟,只能让人仰望。
“子慕哥哥,你在写什么呢?”
萦落跟沈佳音趴到了窗台上一同朝桌案上看过去,只见赫连子慕手下有一副画,画的是一颗稀疏的梧桐,黑突突的枝丫后面,一弯清浅的月牙高悬在夜空中,画卷的边缘提着一行字,只见上面写着。
“缺月挂疏桐。”
这副画卷纹路苍劲有力,线条流畅,色彩浓淡相宜,堪称的上难得一见的珍品,比之被人高价珍藏的名人字画,似乎还要好上一个级别。
但萦落的注意力,却放在了赫连子慕题的那一行字上,惊的她眼眸徒然瞪大了一些。
那行字跟萦落与沈佳音平常见赫连子慕写的很是不同,这字似乎比起赫连子慕平时写的,多了份婉约柔美,少了份稳重挺拔苍劲古朴。
“你们怎么来了?”
方才赫连子慕在跑神,萦落一出声,他才恍然惊醒,定着深不可测的眸子微微闪了闪,将手中的紫毫笔撂下,抽出桌上的字画,毫不迟疑的丢到了火盆里,拿过火折子就要烧。
“这么好的画,子慕哥哥为什么要烧掉?”
看到赫连子慕的动作,情急之下萦落从窗子直接跳进了书房,慌忙抓住了赫连子慕,握住了方才擦着火折子的手,阻止了他投进火盆中。
“子慕哥哥一向如此,落落你就不要拦着了。”
对这样的场景,沈佳音像是见了多次,不慌不忙的绕到书房的大门,慢悠悠的走了进去。
“啊~”
萦落惊愕的长大了嘴巴,赫连子慕低垂着眼帘看了她片刻,到没有说话,而是沈佳音一把将萦落拉了过来。
“子慕哥哥这么做,自有子慕哥哥的道理,你就不要问了。”
失去了萦落的阻拦,赫连子慕将手中的火折子往火盆里一投,瞬息而起的火苗窜的很高,映出萦落诧异不解的面孔,她可惜那画之余,也担忧着赫连子慕。
“看来我当时告诫你的,你记到了心上了。”
赫连子慕沉沉的目光扫过沈佳音,其实沈佳音第一次看到赫连子慕,将自己写好的字画烧掉时的反应,比现在的萦落还激动。
“那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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