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马踢下悬崖的一块大石落下许久,也听不见落地的声响,显然这悬崖很深,掉下去怕是就要粉身碎骨了,若是下面有猛兽出没,芷寒他们怕是连他的尸首都寻不到,那时他应该就算是人间蒸发了吧,不留一点痕迹。
幕珏转头望回看,敌军将所有退路围的水泄不通,身上这些箭扎在身上,一路跑过来,失了不少的血,如今已经筋疲力竭,他做出了判断,这种情况下冲出包围的可能性微乎及微。
此时幕珏突然松了一口气,扬天大笑起来,因为他这笑声凄然悲怆,犹如从地狱中传来一般,再加上幕珏战无不胜的威名,令所有人站在十丈开外不敢靠近,猜想他是不是疯了。
夕阳的余晖洒在脸上,幕珏映着那夕阳,闭上了双眼,他答应过阿姐,绝对不会轻生,要好好的活下去,他答应过自己,这场战争结束之后,就回到府中,过阿姐希望他过的日子。
但看如今的情形,似乎都不太可能了,但也没什么不好,反正他记挂在心上的人,都不在人世了,死了或许可以见到阿姐,也见到那个孩子,将亏欠她们的,好在另一个世界做出些弥补。
此时幕珏突然觉得人群之中,有一双特别的眼睛,正注视着他,待他去寻的时候,除了数以万计的敌军,什么也看不到,他暗自苦笑,都说临死前容易出现幻觉,看来今天他是难逃一死了。
幕珏在悬崖边缘笑的一脸释然,随后纵身朝着悬崖之下而去,不知是不是幻觉,他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了一声不要。
那声音清甜如百灵鸟一般的动听,就像那个孩子叫他时一样,每每听到,都会在心头凝聚一股暖意出来,觉得跟她在一起,便有无穷无尽的欢乐在。
是不是那个孩子在另一个世界呼唤他,身体丝毫不受控制的朝下掉,在临死之前,幕珏眼帘朝上撇了一眼,窥见一道影子,穿着敌军衣服的影子晃过,也从那悬崖之上跟他一起摔了下来。
从悬崖向下掉的过程中,不断有长在峭壁上的灌木阻挡,有个打在胸前,有的打在肩膀上,直到最后突然有一棵打在了脑袋上,他便失去了意识。
但在临昏厥之前,他依稀觉得似乎有人抓住了他,但怎么可能呢,难不成是跟他一起掉下来的那个敌军兵,没想到临死还给了他个伴,又或者是刚打了他都的那灌木挂住了他。
这一切他都来不及去验证,脑子眼帘都跟他做着抵抗,最终是他输了,完全丧失了意识,原来死也没有那么痛苦,反而轻松的很。
幕珏记得自己昏厥的时候,天色将黯,余晖收尽,但他在一个山洞里醒来的时候,看到了明媚的晨光从洞口铺洒进来,安静的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声。
就是映着那静谧的晨光,一抹曼妙的影子满满在眼前清晰了,他才发现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娃,身穿青绿的衣衫,面上遮着白纱,正瞪大眼睛探究的盯着他。
他从来未见过如此清澈乌黑的眸子,那眸子中散发出的温润光泽,犹如山流淌着透着清凉的溪水,让人看上一眼,就防似被春风包裹在里面,通身的舒畅,倒不是如那个孩子,纯粹的让人感觉到阳光给欢喜。
“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幕珏尝试着起身,突然发现稍稍一动,钻心的痛从全身各处传来,身体丝毫用不上力,他毫无防备的跌了下去,此时他才注意到,自己躺在一堆干草里,身上盖着一套盔甲,而这盔甲还是敌军的兵穿的。
他想起自己掉落下来的时候,窥见的那道影子,这盔甲上有血迹斑斑的印字,他受了这么重的伤都没死,那个兵应该也没死吧。
“这衣服是哪里来的?那个虽我掉下来的兵还活着吗?”
幕珏又问了那个女娃一句,却看到那个女娃眸中,挂上了一抹俏丽调皮的笑,那笑如同一道绚丽的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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