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离的手为他引路,不时还出声提醒他要转弯。大概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便看见前面有道光,走近看,却是一道石门。
“就是这儿了。”慕凝湘向前,伸手在刻有一朵莲花的凸出的石块上按下,石门,缓缓的开了。银白色的光透过打开的石门射了出来,两人走了进去。
门又“轰隆”一声关上了,千夜离回头便见到了那幅画,一对璧人含笑而立,看着前方。
“这幅画,是我爹给画的。”千夜离偏头看向慕凝湘。
“是月辰叔叔画的?”这倒令慕凝湘很惊讶,“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月辰叔叔也擅长画画。”她一直觉得最配他的就是那柄剑,那套逍遥十三式掌法。
“你啊!”千夜离捏了下慕凝湘的鼻子,笑道,“难道认为他只是个不懂风雅的武夫?”
“没有。他才不是呢!”慕凝湘扬起笑容,露出回忆的神色,“他总是穿着一件淡紫色的袍子,好看的脸上总挂着温柔的笑容,举手投足间总有股隐隐的霸气,虽然他极力掩饰却还是显现在外。小时候他很喜欢抱我和阿璃,也会在我们练武时在旁边为我们指点一二。有时我犯了错,被爹娘骂时,他总会为我求情;若是被罚站,他还会在一旁陪我。爹娘都说,他对我简直比对亲生女儿更好。”
千夜离一直静静的含着笑意的看着慕凝湘,听着她缓缓的说着那些他所不知道的往事。可能慕凝湘自己都不知道,说这些的时候,她不再是觉得是痛苦的记忆了。她像是在品尝最醇香的玉琼浆,深深的沉醉其中,忘记了一切。浮起的笑意,在玉白色的光下,显得那么柔美,她整个人若陷在一片温暖中,让一旁的人也感到了那份暖意。
千夜离想起她说的那个人,他可从来没那样对待过自己,或许他就是用此模样来督促自己,要自己变得更强大,才能保护他最爱的人。而在她面前,他却展示出了作为一个父辈对孩子最浓的爱。虽然没有给他,但给了他们都最爱的人,足够了。
在听到慕凝湘说的最后一句话时,千夜离的笑深了几分。“当然,你既是他的女儿,又是他未来的儿媳妇,不对你好点儿,就对不起我了不是?”
“什么跟什么呀!”慕凝湘大窘,娇喝道。
“难道不是吗?当年他们就许诺道,两家的孩子若为同性便为兄弟或姐妹,异性便结成夫妇。你和阿璃便为姐妹,你不就是他的女儿了吗?而我们”千夜离的手抚上慕凝湘的脸颊,轻声道,“亦将结为夫妻,你说你是不是他的儿媳妇?”
“是!”慕凝湘抬头看向他,先是他宽阔可让她靠的胸膛,然后是他露出衣衫的脖颈,棱角分明的下巴,微勾着噙着笑意的性感的唇,若远山挺立的鼻梁,最后,对上那满是盛着似水般温柔的凤眸。以前是自己老是沉浸在过去的悲伤中,将自己封闭起来。哪怕他那样帮助自己,说是完全相信他,其实在内心深处,也是有几分怀疑的。不然,那天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既伤了自己,又伤了他的心。其实她算是比较幸运,她没经历那场生离死别,不知那种惨烈,五年的时间,眨眼就过,没甚知觉,就没有痛苦。在醒来后,孤独过,害怕过,悲伤过,却在不久后,就有了他,有了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真正的那种悲痛欲绝的感觉,出现得很短,很浅。
而他,从始至终都在尝那种痛苦,失去亲人的悲痛,欲报仇而无门的愤恨,或是独自面对一切的孤独无助,还有,似水流年带不走的心中的伤痛c沉重的诺言。五年对她来说,太短,短得连梦也没有时间去做;太空,空的来只有无尽的白色,将幻想作毫挥笔描画,也不能渲染出。而对于他来说,太长,长过他已拥有过的岁月里所经历的所有痛苦;也太满,连一丝一毫的甜也无法拾起,愁绪满怀生,恰若外面的那乱长的藤蔓,剪不断理还乱。不只是她,他也有需要抚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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