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沈言璟言简意赅,毫不啰嗦的道。他抬手执起了原本推给他的那只杯子,将里面的清茶一饮而尽后,又将杯子放回到桌面上,发出一声轻微的磕碰声。
他给他续上一杯道:“谈谈吧,我助宁王一脉复势,你离开她如何?”
沈季平淡笑:“这话你若是在两月前说,我会很感激你。可是现在么?晚了。”他执起茶杯,也不顾那些沉沉浮浮的细的茶叶,浅酌了一口道:“以前我一直觉得,没有皇室子弟的帮助,没有父王,我什么都做不成。可现在,我不是做得很好么?”
没人知道,在这离阳王朝边陲的深山之中,两个皇族宗室的子弟正在决定着整个离阳王朝的命运。他二人均是神色如常,就如多年未见旧雪捧茶的旧友一般,低声的说着话,谁也不曾急切,谁也不曾气恼。
半晌,沈言璟还是妥协:“皇兄不可能放弃对宁王一支的打击,没有皇室弟子的运作,宁王一脉不可能会这么快脱险。尚在皇宫中的皇室宗亲,我已远离京城,朝瑰一介女流不问朝政,沈衡尚,这些事情都还不懂。”他握着茶杯的手突然重重的一抖:“你联系上了皇后?”
沈季平不反驳:“你想来聪明。”
沈言璟皱眉:“外戚外臣私通后宫,乃是连坐之情。你自己不要命,难道连太子殿下的性命也不顾了么!”
“自己的性命都留不住,何谈别人的性命?沈言璟,我可没有你那么仁慈。”沈季平气定神闲的整理着衣袖上的褶皱,微微眯起眼道:“虎毒尚且不食子,皇后可宝贝着她的儿子,做着太后梦呢。倒是齐王你,更应该担心担心自己的性命了。一旦陛下龙行御天,诸王之中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我这条命能被你们这么惦记着,我应该感到荣幸才是。”沈言璟道:“陛下想要杀我,皇后想要杀我,你也要杀我。诸多王兄容我不得,看来到最后,孤家寡人的还是我啊。”
沈季平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摇了摇:“不会的,我怎会舍得言璟你孤家寡人?”
沈言璟下意识的觉得他这句话中话里有话,只是沈季平脸上依旧是万事不挂心的笑意,他便也不敢妄自揣测。
只是,那隐隐不安的感觉像是蛇毒一般丝丝缕缕的渗透进骨子里,让他坐立难安。陆千凉睡在房间里,师父师娘在一起,他沈季平有天大的能耐也是斗不过师父的,至于大师兄陆千城,更不用急人担心。
“想不到,是么?”沈季平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温润的眉眼在月光下越发的宁静柔美:“让我来猜一猜,你都想到了谁?第一个便是陆千凉吧。”
沈言璟隐在墨色衣袖下的手紧紧握成拳头,他的手已经搭上了悬在腰迹的长剑剑柄上,几次按剑险些出鞘,却都被他生生忍了回去。
“你给她下了蒙汗药?”沈言璟问道。
习武之人耳目最灵,饶是陆千凉的睡眠再好,二人在外谈了这么久的话她也定是知道了的。可是此时,她却在房中睡得安稳。
沈言璟皱眉:“狼子野心!”
沈季平摇头直笑:“我还以为你要说我狼心狗肺,不过狼子野心又有什么?没有野心注定会被人踩在脚下。沈言锦,你的日子过得太安逸了,早已不明白这个道理。”
他的确是在拖延时间,可他到底在拖延什么呢?沈季平的心思缜密在整个皇室都是出了名的,他的皇兄,当朝圣上也曾赞过沈季平是天生神童,想要在他的口中套话,几乎是不可能。
沈季平伸手执起茶壶,给他满上了一杯水比了个请的动作道:“打个赌如何?我们按时间来计算,每过一个时辰我杀一个人,杀的人随机,不一定是你识得的,也可能是你不识得的。我们来看一看,你赶到的时候,还能剩下几个人。”
沈言璟并未接话,只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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