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沈季平都是半夜方才回府,天色不亮便已离去。有几次,陆千凉睡得迷迷糊糊的,便见一人坐在床边望着她,目光幽深的宛若深邃的海洋。
她起先还有几分惧怕,紧忙去抓床头的剑。那人一笑,俯下身来吻一吻她的额头哄道:“睡吧,我刚回来,身上还凉,怕冰到你。”
这个人总是这样温柔,温柔到无时无刻不在照应着她的心情与欢喜与否。陆千凉将身子向里让了让,迷迷糊糊的扯过半边锦被给他,有些撒娇的道:“我已经有半个月没见到你了,季平,你真的每日都这么忙么?”
沈季平将她搂进怀里,将锦被裹了个严实:“我父王走的突然,我虽封世子,但若想即位,却有很多东西没有准备,新王即位的规制陛下还在批复。”他突然缓缓地叹出了一口气,以额头蹭了蹭她的发心道:“世子皆由陛下赐婚,唯有即位才能开府建衙,自己决定娶妻纳妾之事。阿凉,我不想再等了。”
有些情深,在言语之中便听得出来。陆千凉闻这话,原本昏昏沉沉的睡意却突然消失,渐渐精神了起来。今晚无月,房间之中更是漆黑一片。陆千凉睁眼,突然道:“就算是你不能即位,我也不嫌弃你。其实折剑山庄也很不错啊,更何况,还有我爹娘可以照看,多好?”
她道:“你能不能留在府上,陪我一天?”
“好,明日我告假休沐,不走了。”沈季平揉了揉她的发顶,温柔道。
陆千凉没当他这话是认真的,即位宁王即是接手前宁王的官职,离阳王朝有半数的兵马大权捏在前宁王的手里,沈季平想要理顺这些军务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再者说,前宁王常年驻守边城,就算是还京挂的至少也是从一品的卫将军衔,沈季平着实任重而道远。
然而第二日,陆千凉真的是从沈季平的怀里醒来的。他一身雪色亵衣,一手环着她睡,一手捏着一叠厚厚的书信拆看,瞧那模样是早已经醒来了的。
陆千凉瞬间精神过来,她揉着眼睛爬起来:“季平,你这是辞官不干了么?”
沈季平捏了捏被她压麻的臂,捞起搭在屏风上的衣服套在身上,坐在镜前束发:“昨晚儿不是答应了今天陪你么?怎么我记着,你自己倒忘了?”
他摇了摇头,眉梢含着一抹笑意,执起一根玉簪子将长发束起来:“早知你忘的这么快,我今日便不告假了。不知道现在换官服去上朝还来不来得及”
“不准!”陆千凉跳起来,生怕沈季平没听到似得,蹬着鞋子从背后搂住他,将他刚刚束好的长发揉的一团糟:“你都答应我了,不准去!”
散开的长发拢不住玉簪,竟直挺挺的落了下来。沈季平眼疾手快的将其接住搁在梳妆台上,将陆千凉拦腰抱起,手脚轻轻的放在床榻上压了上去。休沐休沐,二人半推半就,倒也真的放了个休沐假。
一直晚睡早起的世子殿下时近午时才打理好衣衫,从卧房里走出来。好在宁王府的丫头都懂事的很,没问些什么不该问的。大丫鬟贴心的将二人将用的饭食送到卧房中,隔着屏风与纱帐看到懒洋洋的未来夫人,不由得羞红了脸。
二人在房中用过饭,沈季平捞了一本话本子给她读了一阵书,陆千凉又开始打起瞌睡来。或是京城的水土养人,自她来了京城便渴睡,每日要将将睡上六个时辰。
这也不能怪她懒惰,她没什么事做,往昔在折剑山庄还能摸鱼打鸟或是找人比剑。而今一看到宁王府里一个个瘦弱的风一吹都能被刮倒的丫头,更是连剑都不敢往外拿了,生怕吓哭了几个自己还得去哄,她最见不得女人哭。
耳边沈季平温润的读书声像是催眠曲,催的她上下眼皮总想要来一次亲密接触。狐妖与书生的故事也渐渐变得没那么吸引人了,她提着爪子提了提被子,嘟囔道:“季平,我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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