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阳光打在身上,陆千凉却只觉得浑身冰冷。成片的绿色树木在眼前飞速的流转而过,她环着沈言璟的手臂也渐渐无力下去。
季平他,会死么?
不知走过了多少处宫院,也不知走过了多少幢门庭,肺腑之中的痛楚渐渐地退散了下去。明艳的阳光打在眼睑上,映的眼球痛不可当。
她蓦然呕出一口鲜血。
温热的液体打湿了面前之人单薄的外袍,就像是呕出了一口卡在喉咙口处的淤血一般,眼前的景致终于渐渐地清晰起来。入耳,是一人焦急的脚步声。
她虚弱的别过头,便见一人一袭青衫,踏花而来。修长俊秀的手指微微弯曲的,面上错愕的神情还尚未消失,耳中的嗡鸣声终于消散。她听到了,那人在唤她。阿凉阿凉
“季平”陆千凉突然向那方向弯着身子,却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稳稳地接住。
沈季平单膝跪地,膝盖支起托着她的双腿,将她紧紧地楼再怀中,像是在守护一朵再娇美不过的花儿:“阿凉,对不起我来晚了。”
一瞬间,像是所有的委屈找到了寄托,像是所有的痛苦都得到了救赎。他对她来说,就是阳光。植物一旦失去了阳光,那还能活么?
只要有那个人在,整个天地便都黯然失色了吧。
一股暖流自心口缓缓的流淌至百脉,刚刚麻痹的身子也渐渐找回了感觉。沈季平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低声安慰着:“别哭了,阿凉,我带你回家,我们回家。”
他伸手穿过她的膝弯,将她拦腰抱在怀中,向沈言璟微微点了点头:“多谢。”
“沈季平,你好好待她你给我好好待她。”沈言璟声音颤抖,隐在袖中的双手更是不住颤抖。满院的宫女內侍躲得老远,悄声瞧着这一场闹剧。便见他突然脱力般的跪倒在地,眼眶都是不正常的通红:“她真的是爱惨了你了,沈季平,我再也没有任何办法了”
沈季平沉默半晌,终还是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我也在没有任何办法了啊”
陆千凉就像是做了一场梦,梦中,皑皑白雪红桃灼灼,她一身单薄的春衫,少年不畏冷,赤足踏水取乐。旧树冒出翠绿色的嫩芽,这大美人间,风光无限。
那人手执一只红桃,缓缓而来,眉目皆暖。人间三月,万物复苏。他就像是行走在天地之间的草木之神,所过之处春暖花开。青色衣角扫过地面上的皑皑白雪,自此,便是万劫不复。这世间再也没有第二个人,同他一般了
“季平季平!”她猛然惊醒。
入眼是熟悉的寝房,暖黄色的纱帐垂落下来,堪堪落至地面。混沌的脑海渐渐清晰起来,入眼是那人熟悉而放大的脸。苍白的面孔无一丝血色,干裂的唇角不似往昔温润。
沈季平睁了睁眼,眉眼之中是一闪而过的无措。他手指轻轻地搭在她上唇处,下一秒,两滴晶莹的液体砸落在她的前额上。
“醒来就好。”他垂下头吻去她额前的水渍:“阿凉,我真的被你吓到了。”他抿着唇角笑出来,不住地吻着她的前额,一寸一寸,一点一点,无比虔诚。
陆千凉觉得,自己所有的力气都回来了,胸口不疼了,脑海也清明了。上天垂怜,阴霾的大地终于再一次得到了阳光。她的太阳,她的阳光。
他没事,孩子也没事,这是最好的结果不是么?陆千凉抬手,指尖抚上了那人的额头:“你的头怎么了?”
沈季平眯了眯眼,别过脸去把她放在床上:“没什么,出门时不心撞到的。”
“你当我傻还是当我蠢?出门时不心撞到的?撞猪身上了?”陆千凉数落数落着,噗嗤一声笑出来,将他按在床上心翼翼的撕开绷带:“撞得还真狠啊,不会傻了吧,你还认识我是谁么?”
沈季平也随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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