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此刻一定觉得自己的运气糟透了,被齐王殿下派来做这样一个苦差事不说,堂堂七尺男儿竟被一个女子挟持在身前当了个人质。真的是一张老脸都丢尽了。
奈何这女子还金贵的很,打不得骂不得,若是将他劈了砍了倒也好说。若是那位姑奶奶一个想不开,将刀口挥上自己的脖子,他差不多就可以找根白绫吊死了。
侍卫欲哭无泪的向周遭环绕着的御林军压了压手:“没听到么?王妃娘娘让你们放她走!还不快将手里的弓箭放下!一群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诸多“狗东西”面面相觑了一阵,手中的弓箭未放下,弓弦却是拉的更满了。陆千凉挟持着那人缓缓前行,将身前挡了个严实,从角门退出了皇室祠堂。
偏僻的殿宇鲜有人烟,陆千凉警惕的望着四周,在心中算计着怎样才能以最快的时间掏出皇城。身前这个侍卫是断不能杀的,这人直接受命于沈言璟,她还要留着他给沈言璟送朝瑰公主的令牌
一道强光蓦地闪至眼前,刺的双眼发痛。她忙闭起双眼,一道剑光已经突袭闪至身侧,凛冽宛若天山冻雪,浩渺一如九天寒玉。
她仓促的将身前的人丢了出去,柔软的腰肢向后压下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弧度,避开了飞袭而来的剑光,长剑削下她的一缕发丝,擦着鼻尖儿掠了过去。若是她刚刚的反应慢了片刻,那剑刺入的都会是她的心口。
双眼的刺痛终于缓和了些,那人的长剑也再未袭来。她缓缓地睁开双眼,便见一人窄衣执剑,挺拔如松,眉眼颇为柔和的垂着长剑的剑光却摄人。
京水。
陆千凉却是没想到,这群侍卫没请来皇帝,却是去询问了沈言璟。未待她开口,京水却已经先说话:“夫人,王爷不好,您还是去看看吧。”
“他好与不好与我何干?你们齐王府上的新姨娘那么会照顾人,还缺我一个锦上添花的?”陆千凉口不留情,冷笑连连:“今日你最好放我走,你知道的,我这个人逼的紧了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就算是你我也照杀不误。”
京水一双薄唇抿成了一条缝,他上前一步:“那京水便得罪了。”
陆千凉提不起力气只得后退,她双眼警惕着他手中的长剑,身后却猝不及防的丢出一颗催泪弹丸。弹丸炸裂开来腾起浅红色的粉末,烟雾上升漫过人的眼睑,双眼顿时瘙痒难耐的流下泪来。禁卫军弃长剑迎了上来,一根绳子将她捆了个结实。
陆千凉满面怒容:“好京水,你真是好计策,曾经倒是我看你了。”
“夫人暂且委屈一下,等到了王府,您见到王爷就知道京水为何一定要请您过府了。”他语声真挚的将她塞进了马车里,像是真有什么为难却不能告诉她的秘密。
陆千凉现在满脑子里都是火气,如何还分辨得出他话语中本就微不可查的些许可称之为“惆怅” 的语气。
马车碌碌而行,难得京水没有坐在车顶上望天,而是端坐在马车里。车行飞快,他时而用指尖撩起马车的挂帘看一眼外面的景致,急不可耐的模样。
“自从夫人走后,王爷便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京水垂着头,声音低沉就像是自言自语。
他这个人沉默寡言,说话也是能省则省,很少完整的说完这么一整句话。陆千凉微微抬起头看他,京水继续道:“离月师从于天医谷,自王爷受伤后便一直照顾在身旁,寸步不离。王爷卧床一个月养伤,伤口好了七八,却一夜间性情大变,似乎中了邪。”
陆千凉听得直想笑,这世间谁中了邪,沈言璟都断不会中邪。他那样端明秀雅的人,简直就是一张行走在京城里的辟邪符,说他中了邪还不如说和尚娶了妻,道士剃光头,皇帝当乞丐,傻子上朝堂。
“你这样哄我也没什么意思,你绑了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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