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岚闷坐着的时候,陈越也闷坐着。陈越非常清楚肖岚这会儿“赖着不走”到底是为什么。他非常感谢陈越这时候能保持这样一种沉默,而不再追问他、为难他。这就是“老搭档”之间的“配合”、“默契”和“相知”。没有这样一种“配合”、“默契”和“相知”,就不可能有现在的肖岚,现在的陈越,现在的沙漠之祠,甚至是现在的似水流年。
又过了一会儿,肖岚才抬起头,自嘲般地苦笑了一下,说了一句其实是多余的话“我是不是该走了?’'“喝够了没有?喝够了.你就走呗。”陈越故意装得好像没瞧出肖岚的心事似的,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准备送客了。肖岚只得往外走去走了两步.他忽然愣了一下,想到,既然没谈成别的,何不趁此机会,向陈越讨要点好处?
“似水流年要成立了,难道陈老兄你不给点好处?”
“给啥好处?”陈越白了肖岚一眼道“经历过那次拍卖会后我听说你们的小日子过的不错。”
“那那就算了”肖岚不再坚持了,一边说,一边又继续往外走去走到门厅里了,他回转过身,伸出手去跟陈越握手告别,想不到陈越却跟他来了这么一句“你真走啊?”这真让赵五六有点哭笑不得“嗨,我不走行吗?我不走,嫂子得举着擀面杖来赶我了。”“嗨嗨嗨,你这个赵肖岚红嘴白牙,瞎说什么呢?谁举着擀面杖赶你了?你找找。我们家早就不使擀面杖了”没想到梦孟这时候居然跟在后头大声笑道。陈越冲着夫人挥了挥手,让她赶紧回避。等夫人回了她房间以后,他略略沉吟了一下说道“今天我本来就想把你找家来说事的。你不觉得你去天津路上遇险的事情当中还很有些谜没有解开?”
“还解个啥嘛?复合组都撤了,就这样吧。”肖岚赶紧大声嚷嚷了一句,算是表示自己ats的那个决定的不满。
“是吗?”陈越默默地一笑,低下头呆站了一会儿,然后又说了一句让肖岚大为意外的话,“谁说过我的复合组撤了,这些谜就不用去解了?谁说过,一个对我有过莫大帮助的好兄弟,差点因为这次事故造成永久失忆,就可以不明不白、将就过去了?”
“可”肖岚张了张嘴,却没说下去。虽然跟陈越认识的时间还不是很长,但肖岚还是太了解陈越了。这人表面看上去特别憨厚,实诚。从心地来说,也确实比较憨厚实诚;但心地的憨厚实诚并不说明他没心眼儿,更不说明他“缺心眼儿”。相反,他是个极善于拐着弯去解决问题的人。说得好听一点,这人“极内秀”,说得不好听了,就是相当的“机巧”和“善变”。当年ats的不少高层人员就这样说过他“你呀你这个陈越,要是能把握住自己了,就是一个了不得的人才.一旦要把握不住自己,那呀”这些高层人员当中就包括ats的主任,他当时没“那呀”下去,只是曲起一根中指,在陈越前额上重重地敲了一下。据陈越说,他这一辈子都记得主任这一下“磕”——真疼。
这时陈越说出这样的话,是不是说明他又要出啥“奇招”了?肖岚心中不觉一惊,又不觉一喜,便忙站定了,认真听他说下去。
“现在的确有人不喜欢我们留着这个复核组。我们不能硬扛。不喜欢,那咱们就撤。在事情没有非常明朗之前,没那个必要跟人家拧着干。但复核组撤了,ats没撤。我手下的网络部也没撤。没人说还得把咱这个ats也撤了,或者把你手下的似水流年也撤了吧?我谅他也没那个胆。既然ats还在,似水流年也在,咱们能让你就这么早鬼门关前面白走一趟?别说是一个对我有莫大帮助的人,就是个普通平头百姓,也该让他死个明白,拿出个明确的说法吧?现在已经有证据显示,在桥梁垮塌之前,其内部确实发生过能量不小的爆炸。还有现场目击者的证言说,事发的前一个多小时,他们曾经看到有人从桥上面利用吊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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