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多管闲事,趁着我这边办事不利索,就迫不及待地插手了”青玉道长一个人坐在厢房内自言自语,“一个个都是谄媚的货色!以为主上因此就会对他们另眼相看了吗?愚蠢!”
对着镜子仔细看了头上的状况,不由得皱了眉,这副样子实在是不能见人了,得想办法修复一下
起身走到平日里打坐的那处角落,一脚踢开地上的蒲团,抬手在墙上按了按,原本放置蒲团的地面便有一块青砖下陷,而后缓缓朝一边滑动,露出一个仅可供一人通过的地下入口
青玉道长撩起衣摆,身形一矮,便撑着洞口跳了下去,往前走了几步,通过洞口折射下来的光线摸索到壁上的一处机关一按,洞口的青砖又缓缓滑回了原处,而他则摸黑往前走,等他慢慢适应了黑暗,甬道另一端便渐渐有了一丝光亮,越靠近便越亮,拐了几个弯之后,终于眼前一亮,踏入了密室之中。
两副棺材依然停在中央,左边的白玉棺也依旧空空如也,右边的黑楠棺仍是躺着善玑,气息微弱。
青玉道长走至黑楠棺旁边,看了一眼里头的人,而后便来到白玉棺前,先在身上摸出一个细瓷瓶,将其搁在边上,接着脚一抬,竟是一脚跨入了棺内,径直在里头躺了下来,眼睛一闭,生魂缓缓从头顶升起,悠悠飞向了黑楠棺里躺着的善玑
于是,善玑睁开了眼睛,伸手扶着棺沿,有些费力地坐了起来,长时间魂魄出窍的躯体,心跳一时间还是很慢,浑身虚软无力,与他借用青玉子的躯壳时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善玑无奈叹地了口气,便是这副破败的身体,让他不得不从北疆一路寻到这里,最终在玉泉观里落脚伪装成了一名普通道士,当他无意中得知玉泉观的历届观主都能被传授秽土重生术时,他便果断杀了新一任观主青玉子取而代之,谁知除了得到一间停放着白玉棺的密室可用作修炼时不受侵扰的秘密场所之外,那传说中的秽土重生术实际上早已失传
于是,他只好暗中又给自己打造了一副黑楠棺,刻了祖传的秘咒,以此来补养原身,免得哪天生魂出窍后躯壳却在不知不觉中断了气
所幸,如今他还是将秽土重生术弄到手了,只是——
善玑皱紧了眉头,这才想起来,根据他早前的测算,下一个九星归一的日子,需等一百二十年而他这副破败不堪的身子哪里撑得了那么多年?早就不知道病死几百次了!那他千辛万苦不远万里找到南泽京城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就为了给那个女人当奸细吗?!那他还不如在出发前就和对方同归于尽算了!!!
想到这里,整个人就血气上涌,心头烦躁不已,一口气哽在喉头卡得死死的,虚弱的身子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刺激,顿时咳嗽连连,倒是把火气咳出来了,免得憋死自己,只是,又差点把肺整个儿都咳出来,一时间狼狈不堪
在把自己咳死之前,强行逼自己暂时抛开这件事,将注意力转移到眼下的事情上——
善玑喘着粗气,颤微微地从黑楠棺中爬了出来,脑子里不无心酸的琢磨着是不是要在棺木旁加张凳,免得每次爬下来时都要担心摔死自己
好不容易来到白玉棺前,取了早前放置在一旁的细瓷瓶,“啵”一声拔开栓塞,将瓶子里的白色黏稠液体心翼翼地倒了一些在尸体额头的那处创口上,而后直接伸出手指在伤处一阵抠弄,将里头碎掉的骨头渣滓抠出来清理掉,又继续倒黏液,直到骨头破洞被填满才罢手,鼓着嘴往里头呼呼吹了一会儿,黏液干了之后便凝结住了,摸着挺硬实,便将那条肉缝涂了黏液重新捏合在一起,细细抹平了,表面上便只留下了一条白色的细线,倒是看不出什么来了
掂了一下细瓷瓶,发现耗去了大半瓶,又心疼不已,这是极其难得的生肌圣药,配制起来非常麻烦,它能凝结住任何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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