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寝宫附近配房内。
晚秋梳着自己细软的黑发,静静的看着镜子中长相清秀的自己,面无表情。
她起先是提笔描眉,动作极为缓慢,似是舍不得这时间流逝般,但眉总有描完的时候,她眼眸复杂,带着晦涩难懂的思绪,缓缓放下眉笔。
晚秋接着又执起了唇脂,今日的她抛却了平时的素雅,看着镜子中红唇鲜艳的自己,晚秋忽然轻声笑了出来。
她给自己戴好耳饰,于发髻上簪了根梅花步摇簪,头发梳的精致,浑然不似宫里的宫女,倒是像极了什么富贵人家的女子。
晚秋最后又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轻轻抚上只是清秀的脸颊,低垂着眼眸,忽有一阵清风拂过,空气中,似乎轻轻传来一声女子的叹息。
晚秋缓缓起身,褪去了一身宫女的服饰,素手一搭,拾起一旁的绫罗绸缎,极为仔细的为自己穿戴整齐。
那艳红的衣裳,将晚秋本只是清秀的脸衬的格外娇艳,令人无端端的移不开眼,她为自己梳妆齐整,久久的立在原地,一言不发。
如今正是夏日,夜里偶有凉风吹过,夹杂着几声淅淅索索的蝉鸣虫叫,将夜的静谧打破。
晚秋听着屋外有些喧闹的虫叫,眼眸微微抬起,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灿烂的笑了出来。
但这抹笑很快便又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脸上挥散不去的忧愁。
她静默许久,眼里闪过痛苦挣扎,最终还是缓缓取下了挂在屋内的白梅红伞,撑起了伞,一步一步,极为坚定的走向屋外。
却不想,刚一出门,便见到了斜靠在屋外梅树上,抱着剑的秦漓。
秦漓抬头望着天,嘴里叼着不知从哪拐来的草,神色淡漠着,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她耳尖一动,听到晚秋推门而出的声响,也不曾转头去看她,只是慢慢垂下眼眸,淡淡道,“这便是你做出的决定。”
晚秋似是早就料到秦漓会出现在这里,也不惊讶,只是微微笑道,“是,这便是我做出的决定。”
“仙人,可是来抓我的?”
“你都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便莫要学凡人唤我仙人了,直接叫我秦漓便可。”
秦漓伸手取出叼在嘴里的绿草,随手一扔,终于转头淡然的看向了晚秋,“这人若要是装睡起来,谁也没法子叫醒,没想到今日却让我见识了,原来这话放到妖身上,也是一般道理。”
“你还真是,做了一个最坏的选择呢。”
秦漓抱着问仙,闭上眼轻轻弹去了衣角上的灰尘,然后缓缓睁眼,起身向着晚秋走去,边走边冷声道,“你做出这般姿态,也不过是无用功罢了。”
晚秋丝毫不在意秦漓说什么,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浅笑,如冬日里的暖阳般。
她执伞的双手轻轻放于身旁,末了还俏皮的转了转伞,那伞上的白梅舞动起来,倒是好看的紧。
晚秋停下转伞的手,目光坚定而清明的看向秦漓,笑道,“我还是唤你仙人吧,你和旁的人修不一样,你尊重我,我便也会尊重你。”
“仙人,晚秋虽是一只的画皮妖,却也有自己拼了命也想要保护的人,为了这个人,晚秋做的,不会是无用功。”
她话落,眼眸中红光一闪,手中的伞直直向着秦漓飞去,那伞甚是诡异,白梅化作无数脸皮,个个带着恐怖的血痕,冲着秦漓撕咬而去。
秦漓眼眸一闪,微微侧身,抱着问仙剑,缓缓道,“自信倒也是一种不错的品格,不过自信到了天真的地步,可就稍显愚蠢了。”
她说着话时,指尖一动,生生用两根手指夹住了伞头,令那血色的伞动弹不了丝毫。
晚秋不死心的催动妖术,那伞却像是不听她使唤了一样,无法前进一步伤到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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