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恶来窝在一个巨坑里,手脚已不知陷到哪里去了,只能看到一个稀烂的身子,之所以是稀烂,只因已丢掉了原先肌肉的外形,血啊,肉啊,骨头啊,甚至还能隐约看到一团脏器,如大杂烩般,搅和在坑底。
“咕噜”一团圆圆的,像头一样的东西,动了动,露出一只充满恐惧的眼睛,看向了花木兰,似乎想说话,却只吐出一泉血沫,让花木兰看后忍不住一阵恶心。
“咕噜”肉团用尽了全身力气,方从地底拔出一只扭曲了的胳膊,大约指向了林边的方向。
此时,事不关己的鱼玄机也来到坑边,看了一眼坑底的恶来,当即恶心的跑去了林边一阵呕吐。好不容易平息下情绪,才看见在林边地上,丢着一把双筒沙枪,顿时明白了恶来所指。
见鱼玄机提着沙枪走来,花木兰也明白了。
“给!”鱼玄机不愿再靠近大坑,随手将沙枪扔给了花木兰。
花木兰接过枪,看向了恶来仅剩一只的眼睛,恶来连忙眨了眨眼,眼中,充满了无限的请求和期盼。
“走好!”花木兰提起枪,顶着恶来圆乎乎的头,一转头,扣响了扳机,了结了不死之人恶来的性命,也解脱了他的痛苦。
“霸王你,怎么样了?”花木兰扔下枪,再次试图帮霸王堵住伤口。
“吼”霸王低下头,看了眼花木兰,摇了摇头,将目光投向了申包胥。
申包胥看着恶来的惨样,脸上抽了抽,将提着重刀的手放了下来。
霸王,不是杀不了自己,只不过没真正做好杀人的准备罢了,当他真想杀人时,连占尽优势,全力以赴的恶来都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死得惨不忍睹,自己又何尝是霸王的对手。
另一边,强途末路的飞卫终于快被逼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申包胥所在狂奔而来,他知道,灵力即将枯竭的谢安再也救不了自己,整个梦山上,只有申包胥才能帮助自己苟延残喘。
可当他逃到申包胥所在时,才发现,连申包胥都放弃了抵抗,自身难保,就更别说保护自己了。
“呼——”“呼——”飞卫躲在申包胥身后,喘着粗气,看着一言不发的霸王,一触即发的花木兰和优雅的,缓缓走出阴影的荆轲,心中一片冰凉。
山坡上,再无元素波动,想来谢安也看清大势,悄悄溜走了。
“动手吧,给个痛快的!”申包胥脖子一昂,看着荆轲,说到。他知道,这里杀人最快的刃,在荆轲手上,他可不想像恶来那样被霸王活活锤成一团肉泥。
“申哥!”飞卫虽然早已被荆轲刺得半死不活,却还抱着一丝侥幸,寄希望于申包胥能牺牲“小我”,为他开出一条逃生的路。
“你们的遗愿是什么?”花木兰冷冷问到。
“你”申包胥没想到花木兰会有此一问,他知道,这是花木兰有心饶他们一死:如果觉醒者的遗愿得以达成,觉醒者虽然归位,但本体不会死,被清除记忆的孙仕良和冷月还能继续像个普通人一般活着。
申包胥眼中露出一丝感激,却遗憾的摇了摇头,意思再明显不过:有些觉醒者的遗愿非常简单,就像绿珠,就像乐瑶;而有些觉醒者的遗愿则非同一般,甚至根本就不可能被实现;而他申包胥,属于后者。
“勿需多言,动手吧。”申包胥闭上了眼睛。
“嗡”荆轲手中的匕首一震,眼见就要出手,突然,天空传来一声桀笑。
“嘎嘎嘎嘎!一帮蠢货!——”
声音尚未完全落下,空气凝结了。那种真正的凝结,就像绝对零度。飘落的树叶,悬浮的尘土,甚至是即将逝去的夕阳,都凝结在了这片山腰。
跟着,整个世界变成了黑白色,天是黑的,地是白的,黑的是深不见底的死亡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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