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日,医生一家三口没有大扫除,而是坐在客厅当中。
当中的黄医生一脸沉肃,左边的杨素丽眼底透着一丝担忧,右边的是黄家刚上初一的女儿黄三七。
三七是中药名,据说是她已经过世的爷爷给她起的,蕴含着黄老爷子期盼后代将医术传承下去的愿望,不过黄三七六岁那年刚拿到经络医书就被密密麻麻的人体经络图绕晕,断断续续学了好几年都没把整本书背下来,也不知是记忆不好,还是有意糊弄他爹。
这两年,她爹已经不逼她学医了,她觉得这两年的天空都比往年要蓝得多。
一周前家里还来了个漂亮姐姐跟她玩,不过两天后就不同了,他爹居然要求漂亮姐姐在五天内背下整本经络古书。
若是漂亮姐姐今儿真个背出来了,那她爹是不是也要逼她背医书?
她有些坐不住了,连连冲对面站立着的漂亮姐姐使眼色。
齐悦看到黄三七一个劲冲她眨眼睛,有些疑惑地看过去,黄医生猛地咳嗽一声,惊得黄三七忙坐直了身体,眼睛也不敢动了。
齐悦忍笑,朝黄医生恭敬地道:“我准备好了。”
黄医生手边放着那本经络古书,但他没有翻开,听到她的话嗯了一声:“那就开始吧。”
“别紧张。”杨素丽安抚了齐悦一声。
齐悦回了她一个笑脸,便开始背诵古书,吐字清晰,郎朗上口,透着一股古韵,仿若不是在背书,而是在朗诵一本诗集。
刚刚还在担忧齐悦背不出来的杨素丽惊讶得张开了嘴,她扭头看向丈夫,见丈夫没有开口打断,就知道齐悦背得没错,她的脸上登时露出笑容。
相比妻子,黄医生一开始神色还比较平淡,但等到她一字不差地背到最后一页,他的眼里透出亮光,那是惊喜的亮光。
只一瞬他就压下情绪,等到她背下最后一个字,便从案桌上拿过一张白纸递给她:“将人体图画出来,连同经络穴位一并标出。”
杨素丽越看齐悦越喜欢,听到丈夫这要求立马伸手挡住那张白纸:“老黄,你五天前可没要求悦丫头画人体经络图。”
被妻子拆台的黄医生脸上有些挂不住,轻咳一声想要说什么时,齐悦主动说道:“婶娘,我想试一试。”
黄医生顿时笑了起来:“要想当我的徒弟,就得有迎难而上的觉悟。”
杨素丽嗔了了丈夫一眼,转头看齐悦,见她脸上没有一丝为难之色,反倒是欲欲跃试,杨素丽也笑了:“那就试试。”
说着,从丈夫手里夺过那张白纸,又从丈夫上衣口袋中抽出钢笔一并递给她。
齐悦朝杨素丽道了谢,就走到案桌边,扑纸下笔,人体图形出现,而后画经络,标注穴位,速度不急不缓。
杨素丽刚结婚时记下的穴位早已还给“老师”,她拿过那本古书翻开经络图对照,每对照一个穴位,眼底的惊叹越甚,到了最后,已经变得了麻木。
齐悦还未画完,杨素丽已经懒得再对照了,她侧头与丈夫笑道:“老黄,你得赶紧准备拜师的香案。”话一说完,又噗嗤笑了,“这年头烧香祭祖都是封建迷信,香烛也没地买去,老黄你得想个新的拜师仪式。”
听到妻子的调侃,黄医生眼底的得意都要溢出来,这徒弟的资质比他预料的都要好,真是祖宗保佑!
心底感激祖宗,黄医生就不肯放弃原有的仪式:“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并不都是封建迷信,买不到香烛,就用艾条代替,再去打二两酒来,咱得祭告先祖。”
若是放在十年前,这话他是肯定不敢说的,但这两个月上层波动很大,政治形势明显松动,他感觉到了某种契机,这也是他打定主意传授自身医术的原因。
若是齐悦没有撞上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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