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报的广播响起,火车开始降速,有准备下车的乘客忙着收拾行李。
就在这时,列车长带着数个乘务员急匆匆赶来,双眼朝两旁座椅扫视,似在查找什么。
待查到雷军跟前时,列车长停住脚步,他凑到雷军耳边轻声道:“那姑娘不见了,你有没有法子找到她?”
雷军眉头跳了一下,起身与列车长道:“说说具体情况。”
列车长立刻道:“列车上人员不够,火车要停靠站要先锁上厕所,看管她的乘务员只是去锁厕所的功夫,回来就见禁闭室的房门被撬开了锁,人也不见了。”
“那屋子附近查过了吗?”
“最开始查的就是附近,但是没有发现。”
雷军看了手表,又问:“她离开看管她的乘务员的视线是什么时间?”
列车长身后的陆姓女乘务员立刻上前道:“当时是我看管的禁闭室,前往厕所前我看了眼手表,是三点四十五分,禁闭室与厕所隔着一节车厢,因为厕所里有人我等了几分钟,等完事回转到禁闭室,时间大约是在三点五十五分。”
雷军点头低头看手表:“现在是四点零三分,也就是说她已经从禁闭室离开有十八分钟。”
陆姓女乘务员怔了一瞬:“你的意思我一离开禁闭室,那女同志就撬开了锁?”不等他回答又摇头,“不可能的,我临走前特意用钥匙将门锁多拧了几圈,就算是偷也得花上一些时间开锁。”
雷军面无表情地说道:“她是军校最优秀学员之一,她要撬锁不会超过一分钟。”
这话一出,在场之人神色都有些复杂,列车长立刻下令:“按照她逃离十八分钟算,扩大搜查范围,大家分头行动,一定要在列车靠站前找到她!找到后立刻吹哨,在其他人赶来前以劝说为主,不可擅自抓捕。”
乘务员们立刻依令散开,冲向前方。
雷军却没有跟着,而是朝列车长询问禁闭室的位置。列车长眼睛一亮,先回答了他的问题,又追问:“你觉得她还藏在禁闭室附近?有多大可能?”
“三四成,我一个人去。”雷军说完这话,便往禁闭室方向走。
列车长对于这三四成可能有些失望,也就没有执意跟去。
火车临近靠站,车厢里乱哄哄的,有人提着行礼前往门口等候,有人在过道活动手脚,但雷军经过时,他们都不约而同地避开。
无他,气势太强,面相太冷,没人想与这样的人冲突,再说让个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于是,雷军只花了一分多钟就穿过六节车厢,抵达那间房门虚掩的禁闭室。
锁孔中没有东西,他进了房间,推开狭窄的玻璃窗户,寒风刮进来,发出尖利的声音,他旋即关上窗。
禁闭室边上有开水房,无明显遮挡物。
附近几节车厢都是普座,座位下空间狭,便是有人躺下面,头脚也不容易遮挡住。车顶不高,货物架上行礼塞得满满当当,容不下人。更何况,倪霞就算想藏在这两处,其他乘客看到后必然会告知乘务员。
除非有人暗中帮她。
雷军眉头微紧。
“列车即将到达车站,在车站下车的旅客准备好自己的行礼”
广播再次响起,火车驶入车站,很快就要停下,列车长满头大汗地赶过来,摇着头对雷军道:“没有找到,火车要停了,我无法再安排乘务员再搜查,他们必须执行他们的任务”
雷军打断他道:“让每个乘务员开门口注意每一个下车乘客,我猜测她会化装下车。”
列车长闻言如醍醐灌顶,拔腿跑向广播站:“我马上广播通知他们。”
雷军没有跟去广播站,而是走到最近一个下客门,守门的正是陆姓女乘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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