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钟后,雷军拉着齐悦告辞离开。
中年男人揉着手上的针眼,轻嘶一声:“这子手真黑。”
雷军的房间就在隔壁,齐悦被拉扯着进了房间,以至于齐悦没来得及查看祁阳是否还在原地。
房间里灯光昏黄,雷军的脸一半在阴影里,晦暗不明。
齐悦抬手摸上他的额头:“温度有些高,你发烧了?还有别的毛病没有?”
雷军一下子握住她的手,眉头紧皱:“我好得很,什么毛病都没有。你怎么来了?这么冷的天你过来怎么受得住?”
他的脸虽然还有些沉,但话语中的关切却掩不住,齐悦暗松了一口气,与他解释道:“是祁阳发电报告诉我你生了急病,让我来探望你,所以我就来了,还好你只是有些发烧,没有别的毛病。”
“祁阳叫你来的?”雷军愣了一下,旋即想到一事,脸黑如碳,“他人呢?”
“他刚刚送我这排房子前面,不过没告诉我你在哪间房间,所以我才撞错了门。”齐悦心眼,这些事自然要跟雷军说明白。
果然,雷军听完脸更黑了,将她按坐在床边用被子裹住她:“你在这坐着等我一会。”
说完,拉开门走了出去,又迅速带上了门,但也足够齐悦看清前方空地上有一道身影站立着。
嘭!
击打声隔着门传入耳中,齐悦心神一跳,掀开身上的被子,跑过去拉开门,就看到雷军将祁阳按到在地上狠揍,那拳拳到肉的声音让齐悦心里发慌,跑过去拉住雷军的胳膊:“别打了。”
原本挥到祁阳脸颊上的拳头生生止住,又在下一瞬收回,雷军起身脱下外衣裹在齐悦身上:“不是让你待着房里吗?”
外面寒风太冷,裹在身上的外衣带着雷军的体温,冷热交替,齐悦打了个激灵,抓着他往回拉:“天冷,咱都进屋。”然后又冲地上躺着的祁阳道,“你也进来吧。”
祁阳没动,雷军一脚踢在祁阳的腿上:“你嫂子叫你,赶紧起来!”
祁阳一个鲤鱼打挺,刚想说话,却见雷军揽着齐悦进了房间,没再给他一个眼神。
心底莫名生出一股情绪,复杂难明,抬手擦掉嘴角的血丝,他跟着进了房间。
“哥。”祁阳冲雷军喊了一声。
雷军拎起水壶给齐悦倒了杯热水送到她手里,然后才转过身冲祁阳道:“你要当我是哥,就过来给齐悦道歉。”
祁阳神色僵住。
齐悦握着水杯,透过升腾的水汽望见祁阳僵硬的神色,噗嗤笑了一声:“你不用道歉,你电报上没说谎,雷军前几天发了高烧,说起急病不算错。”
“你怎么知道我前几天发了高烧?”雷军惊讶问道。
“把脉把出来的。”齐悦转向雷军言笑晏晏,而后抓住他的手腕,又让他吐出舌头看了看,“你底子好,不用吃药,只要不再冻着,再睡一晚就能完全退烧了。”
祁阳第一次正眼看向齐悦,但眼神里却透着怀疑。
“雷营,祁副营,元宵晚会马上要开始了。”
恰在这时,一名士兵跑了过来禀告道。
“知道了,我们马上去。”雷军冲士兵点了头,然后冲齐悦问道,“你是留在宿舍休息,还是跟我一块去礼堂?”
齐悦抬头望了祁阳一眼,放下手中水杯笑道:“我跟你们一块去,听说有今天有文工团的女兵来表演。”
雷军似乎没听出她话里的潜台词,但祁阳额上有些冒汗,他抬脚先一步往外走:“我先去礼堂整队。”
望见祁阳有些急促的脚步,齐悦唇角勾了勾。
“今天祁阳去火车站接的慰问团,在路上你跟他争吵了?”雷军忽然开口问道,语气却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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