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儿子。一家人本就融洽和睦,再添这样莫大的喜事,从那起所有人脸上随时都挂着发自内心的幸福微笑。
孩快八个月的时候,勇哥突然有晚拉住我神色忧虑深沉。他说他从回家到现在约有一年未外出打工,修缮家屋置办家产结婚办礼已将他积蓄殆尽,如今娶了我这样敦厚朴实的妻子又怀了宝宝,无论男女他都想给我们一个持续稳定的幸福生活。
他在外多年一直思乡难熬,现下又日子过的红火,就更是不想独自在外漂泊。光用点庄稼钱又难以支撑家用,想用所剩不多的两万合伙她妹妹入股,再找亲戚们凑凑,购置个四桥大卡拉点煤炭,好在他驾照证件齐全,若是我同意明日就去兰州看车去。
接着这个美丽的小村落里迎来了第一辆私人全款购入的崭新大卡,看着他和妹妹开着那辆带上大大红花的野兽慢慢摇摇行驶在村落小路上,一路鞭炮轰鸣喜悦热闹,车斗虽空荡却又富足,它承载了我们一家人所有的希望和祝福。
第一笔生意就是替邻市的煤老板把新煤送去成都,我虽不出家门却也知道需要穿越陕西的秦岭那条凶险莫测的盘山天路,临行前一天我便刻意嘱咐妹妹和他一起,以便随时督促他稳重驾驶。
临走时,他母亲还特意请了村里土菩萨焚香诵祷,祈求他一帆风顺红红火火,随着一串鞭炮巨响,我又站在那条村路上同样目送着他们远去。
第二天早上还是晴空万里到了下午却突然天色异变,风驰电掣雷雨轰鸣。时常日子,我必定是安稳欣喜这金贵雨露又可灌溉一次大地,可从那时起我的心就一直是跳的猛烈急促慌乱不安,孩子也从那时起在我肚子里踢蹦的激烈。
晚上我们刚吃过晚饭,嘴都没来得及擦,电话就响起了。我和他母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我还是接起了电话。
电话是镇上交管局连夜打来的,说是他们在翻越秦岭时大雨路滑一不小心连车带人全部滚下万丈悬崖,摔得惨烈。两人均被甩出车外,被山上滚落的巨石砸的稀烂。就在那一刹那,我腹痛难忍万箭穿心。他母亲连忙喊来邻居开着拖拉机送我去了镇上医院。
一个多小时的破腹产手术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不想哭不想说话连喘气都不想。只隐约听见孩子脐带绕颈五圈,幸亏来的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可我清楚记得前日来这里B超产检时,医生还说孩子一切都好,脖子上没有异常,顺产几率很大。
第三天便草草出院,他们已送来了两兄妹的残肢和遗物归来,我一人留在家照看孩子,只有他母亲和几个近亲为他们哭丧出殡。
我抱着孩子坐在窗口,听着同样震撼的鞭炮和嘶鸣哀怨的琐拉奏响,几次想冲出去送他们最后一程,可我那时连走路都不利落,外加怀里嗷嗷待哺的弱子,思念诀别的话也只能看着他空荡荡的衣柜轻声诉说。”
李芳至此开始有了些微弱的情绪反应,她怂了怂鼻息苦笑道
“呵呵!真是天意弄人,他父亲那日死,他在那日生。
这世上的生命何其密集卑微,可具体到每个活下来又必须见证的死亡人来说,痛苦又不尽相似却又同样难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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