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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服,提出上诉说他们忽略的天气和特殊行驶环境因素,很明显我们的败诉毫无意外,对方只强调事故报告的最终结论,轻轻松松就结束那场无力的辩论。
他母亲说不行就向更高级别的法院申请二审三审,一定要告到他们服气为止,不然留下这样大一笔债务,我们婆孙三人的今后的日子不知该怎么过下去。
好说歹说百般解释,才劝住了她。我不想她因为不甘心便往这条死胡同里投入更多的精力,毕竟这是一眼可以望到底的事情。
也许是我理智的有点毛病,从未说出口来,只怕他母亲听了要心寒,其实我是理解保险公司的,他们必须要有自己的行业底线。
失去她一双优秀的儿女,他母亲把那场诉讼当作唯一的精神寄托,既讨伐不了天地的冷血不公,那她一腔的怨愤痛苦只能投射到保险公司上,她必须慷慨激昂的做点什么,不然一停下来就不知如何面对,整个充斥他们点滴生活回忆的安静屋子。
我丈夫和他妹妹葬礼那几日下来,她像老了二十岁的即视感,60岁的年纪走出了80岁的步履蹒跚。而就在我亲手扼杀了她的精神世界第二日早上,她竟一夜白头,80的老人又像是90岁的干瘪焦黄。
超载并非我丈夫一人所为,那时私下的行业风气就是这样,如果谁中规中矩只按限定载货量上货,只怕只有喝风的份。
无论是承包单还是散单,司机和老板都需要节约运输成本,每一次的载货量越大越好,老板不给上货的工人私下通告,他们怎么敢私自乱上货?
煤老板自知心中有愧,偷偷找人给我们带了3万说是慰问金。欠款的那些亲戚们虽没有一个人前来催促,但我们自觉良心坦荡,欠人家的必须尽早还清。
钱一到手,连忙纷纷优先还了些家中有孩子有病人有老人的亲戚。但仍然还是留有大量外债,毕竟杯水车薪。
家里能卖的几乎都卖了,吃穿用度都成了问题,更不提老太太长年不断的各种药物,她大病没有小病不少。
精神世界彻底崩塌,外加亲眼见证原本如此置办丰腴的家渐渐被人搬的空空荡荡,老太太悲怨过度每日吃的越来越少,竟躺在床上大病不起高烧不退。送去医院说是什么感染性心肌炎需要住院治疗。
我当时抱着孩子连夜跑回娘家,想找我母亲借用下那一万彩礼,她也没有嫌弃的恶毒嘴角,只冷冰冰的告诉我拿到彩礼当日便全部花在了我弟弟身上。
第二日早上我抱着孩子躲在她病房外的长椅上,想起自己兜里所剩不多的15元现金,潸然泪下又不敢放声痛哭。
正在这时,一个手提水果罐头和葡萄糖的男人出现在我身旁。他递给我一张纸巾,温柔劝解我许久。一幅十足温柔亲切的老大哥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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