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斐叫进了房。
“渝州那边出事了。”
陈浩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脸色严肃地看着胡斐。
“爸,事情很严重吗?”
胡斐见状一愣,“这么说,各个势力有意要赶尽杀绝了?”
“你觉得不好吗?”
陈浩洋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目光如利刃一样刺向胡斐,聪明如胡斐能预料到这种情形的出现,他不觉得意外。
但是,他觉得儿子这种思想很危险啊。
别的不说,逆势而行就绝对不是一个聪明人的选择。
“爸,这不是我怎么觉得的问题。”
胡斐叹了口气,一边摸出一颗烟递过去,“而是底线问题,不管怎么斗争下去,有些底线还是不能破啊,这样会坏了规矩的。”
他的声音一顿,看着陈浩洋,“有了几十年前那一场浩劫做教训,大家应该吸取教训了啊,爸,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民族禁不起折腾了。”
陈浩洋默然了,胡斐并不是出于怜悯或者同情之心,而是出于这种大局的考虑,心里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小斐,大势如此,难道我们陈家要逆势而行?”
“爸,逆势而行的做法当然不可取。”
胡斐摇摇头,吸了口烟,看着陈浩洋说道,“但是,至少我们的心里要清楚这些。对了,渝州出什么大事情了?”
“一个跟贺家来往很密切的外国人死了。”
陈浩洋叹了口气,“而且,这个外国人的来头有些问题,在渝州参与了很多重大项目的推动,为他立下了汗马功劳。”
“据说这个外国人死前跟老贺的妻子发生了冲突,初步估计这事儿跟贺家有关。”
虽然陈浩洋说是初步估计,但是,胡斐的心里明白,这事儿很可能那些大佬们都知道了,否则的话,就不会有这样的决定了。
当然了,以陈浩洋等人的身份地位,说话用词自然是十分注意的,倒不是把胡斐这个儿子当外人看,而是他的行事风格。
“爸,这么说老贺要离开渝州了?”
胡斐吸了口烟,出了人命案子,而是死的还是外国人,处理不好就可能会引发西方的强烈反应,贺伟红离开渝州那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而且,这还要各派系大佬们看在老贺他老子的面上放他一马才行。
不过,这样的可能性太小太小了。
“这是最乐观的结局。”
陈浩洋摇摇头,“我估计可能性不大,他得罪的人太多了,而且连老一辈的人都不给面子啊,现在出了这档子事情,你说人家会不会放他一马?”
“不可能的,老一辈的人都是上过战场,经历过生死搏杀的,战场上你不杀敌人,敌人绝对会下手杀你,他们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心慈手软?”
胡斐摇摇头,“他们不落井下石就算是不错了。对了,我岳父不会牵涉到吧?”
“不会,文博只是纪委记,这一年多来他的表现中规中矩,只是静候时机而已。”
陈浩洋摇摇头,“这一点,他做得很不错。”
“只希望他能够善终吧。”
胡斐喟然叹息一声,心里却很明白,这种可能性不大,别的不说紫竹轩那位可是杀伐果断的主儿,西花厅那位更是跟老贺有旧怨新仇。
而且,从法律的角度来说,古人尚且知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不用说现代社会了。
陈浩洋没有说话,往沙发上一靠,心里叹了口气,自己这个长子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心软啊。
当然了,他说的也有道理,只有真正跳出一切恩怨,站在更高的高度上来看问题,才会觉得这件事情背后所能产生的巨大不良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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