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坐看魏王权势日重,不如早日将他拉下马来,另择贤明上位,来日才可保曲家安宁。”
晋王凝眉静听,听到此处,忽而一笑,道:“本王方才一番冲动,你竟不觉得本王是登徒浪子,反而觉得本王是贤明之人?”
陆嘉月漠然道:“殿下只是品性风流,却也好过魏王心窄量小。”
晋王朗笑几声,道:“你怎的对我那位二皇兄如此了解...”忽而又笑意一滞,语带迟疑,“...听说曲家和杨家有亲,曲尚书又和杨首辅亲厚,你不去襄助齐王,反倒舍近求远,来襄助本王...本王与曲家可是无亲无故啊。”
“齐王年幼,即便圣上偏爱,立他为储君,仍有魏王虎视眈眈在侧,他又如何坐得稳江山?”
“那也还有我的三皇兄吴王和五皇弟楚王呢?”
“吴楚二王无才无德,做个守城之主已算勉强,殿下心知肚明,又何必说这些无用的话。”
晋王斜睨陆嘉月一眼,笑道:“如此说来,本王在你眼里,竟算是个有德有才之人。”
陆嘉月也看了晋王一眼,语气沉着:“殿下德才兼备,更有心胸抱负,在诸皇子中,自是一枝独秀。只不过魏王有圣上宠爱,又有孙次辅为倚靠,朝堂之上,权柄自是比殿下深重。”
晋王不无赞同地点了点头。
“你说的这些话,看似周全,无一处错漏可挑,但是本王也不能就此全信了你。况且,你还未向本王解释清楚,你是如何得知定州困围之事,此事既是魏王指使,那自是只有他身边心腹才可知晓,你一个闺阁女子,又是如何得知?”
晋王目光深沉,一瞬不瞬地看着陆嘉月。
陆嘉月未有丝毫退怯,深吸一气,镇定自若地道:“殿下可知,佟白礼与关铭二人,在盐税案开审之前,曾险遭非命?佟白礼于沧州城外被人暗杀,关铭于大理寺监牢内被人投毒,皆被金羽卫救下,佟白礼虽畏罪自刎,却有关铭证词,魏王因此才会被圣上斥责,幽闭府中。”
“且不论究竟是何人胆敢行此逆天之举,欲取佟白礼与关铭二人性命,只说金羽卫并不能未卜先知,又为何会设下防备,救下关铭,阻截暗杀?”
“想来殿下必也有所风闻,是有人预先往金书卫送去秘信一封,才让金羽卫得了佟关二人会被灭口的消息...若我告诉殿下,那封秘信是我所写,殿下可会相信?”
这一番话说完,阁楼里一片静寂。
晋王久久未有动静。
陆嘉月微觉异样,抬眼向晋王看去。
晋王竟是脸色霎白,眼中尽是不可置信的震惊神色。
他伸手指向陆嘉月,一开口,竟声有沙哑:“---那你又是如何预先得知,有人欲对佟关二人下手?”
陆嘉月垂下眼帘。
重生之事,她是不会告诉旁人的。
当然,就算她告诉旁人,旁人也不会相信。
陆嘉月对着晋王行了一礼,神色郑重地道:“关于我为何预先知晓佟关二人将被暗杀与定州困围之事,请晋王殿下恕我无可奉告。我已将前后实情和盘托出,是为了求得殿下信任,彼此坦诚相待,无所猜疑,方可成事。”
“无所猜疑...?你连这最重要的事情都不肯告诉本王,还谈何坦诚?”
晋王竟是一脸的惊怒。
陆嘉月也不由有些心急,忙道:“殿下又何需追根究底?只请殿下相信我一片赤诚真心襄助,绝无虚假即可。”
“你当真不肯说?”
“我无可奉告。”
晋王连连冷笑几声,“好,好,你不说,本王亦无他法。可是你既要襄助于本王,那么本王问你,本王要立刻斩断魏王臂膀,除去孙秉元,该从何处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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