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模样。
“我去年上山拜见青松子道长时,他还神采奕奕,一顿能吃两个大肘子,怎么就突然……”
夏有才摆摆手,叹了一口气,“并不突然,青松子早就知道自己大限将到,早就将身后事安排好了。”
看着夏天生忍不住躲在地上抱头痛哭,夏有才也没劝他。
虽说青松子没认夏天生这个徒弟,但到底有传功之宜,而且那个冷心冷肺的能接受夏天生年年送去的三节六礼,也代表他们之间有这个缘分。
待夏天生哭了好一会儿,夏有才才装作不耐烦的样子拉了他一把。
“青松子之所以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哭哭啼啼的,坏了他的性质。
他那个人,你也知道几分,向来随性,就喜欢古时候魏晋那一套,用他的话说就是“乘兴而来,兴尽而返”,如今连死他都整这一套,非要我乐着送他走。
最过分的是,这个牛鼻子老道,临死前还硬要长生给他做了观礼仅剩的两个大肘子,说不吃完他舍不得死。”
夏天生吸了吸鼻子,不知道想到什么,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长生给他做了?”
夏有才无奈的道:“不做怎么办?那天正是小年,长生不仅给他炖了肘子,还有红烧鱼、小鸡炖蘑菇、猪肉炖粉条子……一发桌菜,一口都没叫我吃。青松子那家伙吃完,就迫不及待的跟着灶王爷上天了,现在没准还能混合神仙当当!”
他这么一说,夏天生抹了一把泪,居然不觉得伤心了,“人都说青松子道长时陆地神仙,这会儿他终于成真正的神仙了。”
夏有才叹了一口气,他认识青松子的时候,也就当年天生那么大,十一二岁的年纪。相识七十年,他依然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事儿。
神仙若真那么好当,青松子就不会死了,至少不会现在死!
孙有明低着头,面上仿佛是云里雾里,不过他也不是没眼力见的,知道夏天生如今顾不上他。
直到三人进了屋,夏有才仿佛才看到孙有明似的,问道:“花生小子,这是哪家的孩子,我看着眼生?”
夏天生这才想起他还带了人来,赶紧把孙有明拉上前,“九爷爷,我在外头时,有一过命好友,后来各自回家乡时,我们结拜成了兄弟,说好不能断了音讯。
谁知道一分别就断了音讯,我还去南边根据他给我的地址寻了几次,却一无所获。
还是两个月前,这孩子拿着我们兄弟分别时的信物过来寻我,我这才知道,我那结拜兄弟命苦,在回到家乡不久就遇上了水患没了,这孩子她娘带着他改嫁了,也怪不得我寻不找。”
想起伤心事,夏天生又红了眼,他那兄弟是真正的老实厚道人,嗯,他们因为啥认识来着……
夏天生揉了揉太阳穴,自打见到有明这孩子,他就爱回忆过去了,但最近记性实在不好,以前的事都有点想不起来了,哎,不服老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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