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张敬民在乡下呆了一个星期,星期一刚到办公室,与车向前正谈着话,成峰过来了,说:“黄平权说的那个田教授,明天要来了。”
张敬民赶紧给车向前说了,车向前说:“那赶紧给政府汇报一下呀?”又说:“教授来了你一定要亲自去接,事情你说得清楚,我在家里安排好吃饭的事。”
张敬民说:“先往县政府打个电话。”
成峰手快,拿起了电话就拨号,拨通了就说找县长。那头却说:“县长副县长都不在。”成峰道:“那你赶紧联系一下呀。”秘书回答说:“赶紧?你说得多好听呀,你教教我,怎么赶紧法?我不懂,你教我呀。”成峰脸色一沉,问:“那怎么办?”秘书说:“你问我?我问谁去呀?”
成峰骂了一句:“妈拉个巴子。”挂了电话。
秘书举起话筒怔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跑到走廊上暴跳,嚷道:“我不干了。我不干了。”
华翔主任闻声过来,问怎么回事。秘书红了眼睛说;“我父母把我生下来到今天,还没有这样骂过我,跟县长当秘书,县长待我像自己儿子,不要说打骂,脸都没红过。他算老几?张口就骂人,把县政府办公室当成了牛栏马圈。”
华主任心里好笑,把县长比作你爹?他才大你几岁?安慰他,先稳住情绪,这里是办公室,来办事的人多,看见了不好。华翔打电话回去,车向前接了。华翔说:“喂,刚才接电话的人呢?叫他来。”
车向前说:“咋个啦?”
华翔说:“把我们秘书好一顿臭骂,我们秘书不是人?就该受这样的窝囊气?”
车向前说:“啊,我一直就在这里,没听见哪个骂呀,误会了吧。骂啥呀,再骂也不能骂秘书呀,秘书多辛苦,一天到晚受领导的气。请华主任赶紧安抚一下,解释解释,秘书工作的性质我们谁都了解。我们是找不着县长,一时情急,骂县长呢。”
华翔说:“县长就该骂呀。”
车向前说:“骂县长的人不少呢。县长是人民的公仆,公仆不办事,主人就要生气嘛,是不是呀。安慰小秘书,不要难过了,就算替县长挨骂一回吧,回头给县长说说,请县长也安抚安抚。”
华翔哼哼:“骂县长就骂县长,拿小秘书出气,这算啥?”
车向前道:“赔了小心还不行吗?真是,泥巴石头做的呀,那么不经事。”
华翔叹息道:“算了,反正坐办公室的低人一等。”
车向前听他口气软和了,说起正事:“麻烦给马县长汇报一声,就说我们这边来了个教授,省农学院的,是育种专家。龚县长早先时候安排过,要我们各单位加强和省地有关部门的联系,争取他们的支持,我们落实龚县长的指示精神,现在见到了成效。这个教授作风凌厉,不休息就要求下去。主任呀,按道理我们是要把他送到政府来,由你那里统一安排。但是你别急,我先说完,现在我们觉得,那样的话,还怕教授误解成我们不办事,推诿扯皮,就答应他先去现场,你看如何?”
华翔说:“随你们的便吧,你们先陪他走走,了解一下情况,现在马县长不在家,好像是去了乡下,等有了消息,就给他联系一下吧。”
车向前说:“主任费心了,我们安排回来吃晚饭。”
华翔说:“对不起,我下午没时间。”
“不是那个意思,主任你误会了,不是要吃你的,是由我们在这边安排,在我们这边吃。你说好不好嘛。”
“好,咋不好?你们安排就是嘛。”
车向前,张敬民,成峰三个人到汽车站等待。
田教授由黄平权陪着,从公共汽车上下来。一见面黄平权就对成峰说:“你给我下达了命令,我拼命也要办好。教授经不住我的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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