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倒在地上,满脸痛苦地抱着头,哽咽地道:“都是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一气之下当街杀人,杀死了张三,就不会被马三娘寻仇!都是我的错,既然是我犯下的错,为什么不惩治我一个人,我娘有什么过错!呜”
随即,七夜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却还是鼻头一酸,泪水已经冲出了眼眶,犹如开了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想哭就哭出来吧。这样心里会好受一点。”一向是笑脸迎人,好似对什么事情都无动于衷的南宫毅,终于叹了口气,好像父亲一般抚摸了这个少年的头,如之奈何。
七夜却是没有嚎啕大哭,而是倔强地抹了抹眼角,但是泪水还是在不自觉地流淌着,他忽而想起了什么事情,不由得啜泣地问道:“我我娘呢?”
“令堂还没有收敛。我也是刚刚到的这儿。”
直到这时,七夜这才发现地上还躺着三具尸体,两具是歹人的,还有一具,是他的娘亲柳七七的。
七夜沉默不语地抱着母亲已经冰冷的尸体,忍着身上的痛楚,头也不回地跑到野外去。此时已经是雪花纷飞的时候,入夜,天气格外的冷,七夜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对于周围的一切都置若罔闻,依然大步流星地朝着野外跑过去。
乡下人家,并没有设立墓地,除非是一些有地的大家族,否则寻常人家在有死者的时候,都是找一块风水宝地埋了的。
七夜不懂风水,但是他知道有一个地方很美,春天的时候很美,死去的娘亲一定会很喜欢那儿的。
只剩下光秃秃的一片的桃花树,嫩芽还没长出来,此时,却有一个落寞的身影在地上挖掘着,赤手空拳地挖掘着,旁边还躺着一具尸体,一具被草席包裹着的尸体。
“你这又是何必呢?”南宫毅看着黑衣少年鲜血淋漓的双手,还在不知疲倦地挖着土地,不由得幽幽地道,“有锄头不用。若是有需要的话,吾是可以略施术式,给你挖一个坑的。”
“多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不想这样草草了事,娘亲因我而死,我我却连一口棺材都买不起娘的遗体只能用草席卷着,呜我真是不孝该死!”想到这里,七夜又是泪流满面,跪倒在地上,低着头挖掘着。
南宫毅闻言,只能是默默地摇摇头,不好说话。
过了半个时辰,已经踏入修道者一行的七夜,凭借着顽强的毅力,还有所剩无几的气力,终于挖掘好一个方形的坑。
“娘,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七夜最后迷恋地看了母亲一眼,然后磕了三个响头,把她的遗体埋到坑里面。
然后,七夜又找来一块牌子,写上“亡母柳七七之墓”,旁边注释“不孝子柳七夜立”的字样,这些字,全都是拿着七夜的鲜血刻画上去的,痛彻心扉,但是七夜已经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看着任由冷风吹袭,却巍然不动的七夜,南宫毅心里也是荡起了阵阵的涟漪,此时,不管是铁石心肠的硬汉,还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枭雄,看到此情此景,肯定不会无动于衷的。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杀,把马三娘,还有她背后的张氏一族赶尽杀绝”七夜脸色冷酷地道,淡淡的语气却可以听得出他是认真的。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七夜仇恨自己,仇恨马三娘,仇恨张氏一族,若是自己没有当街杀人,就不会惨遭报复,若是马三娘没有派人杀死自己的娘亲,自己就不会变成孤儿,若是没有张氏一族作为后台,张三母子也不会如此猖狂,招惹自己,一切的一切,都陷入了死循环。
“七夜,你的执念太深了。”南宫毅颔首道,“有的时候,执念可以让人成魔。”
“成魔又如何?不报此仇,我柳七夜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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