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记忆中,我很少见到爷爷这样生气的模样,而我像是个犯了错误的孩子,嗫喏着喊了一声“爷爷”。
爷爷没有回应我,只是站在窗口盯着我,语气平静地问我:“石头,你是觉得爷爷会害你吗?”
听了这句话,我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杂陈,不是滋味。这是最亲我的亲爷爷啊,从小到大对我更是舍不得打舍不得骂,每次做错了事我爸要惩罚我时,总是爷爷站出来为我说情。
可如今,我心里却在怀疑爷爷。
我低着头沉默不语。
“石头,你要相信爷爷,爷爷不会害你的,这么做也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我们不告诉你,就是怕吓着你怕你多想,毕竟你还小,哪里经历过这种事?”爷爷的脸色缓和了下来,无奈的跟我说。
我抬起头,想将心中的疑问托盘问出:“爷爷,陈清儿真的死了?”
爷爷顿了顿,叹了口气:“在给你定下亲事的前两天,她洗衣服时跌进池子里浸死的。”
一听到这我就急了:“那,那爷爷你为什么明知道她已经死了,还要去说这门亲事?”
爷爷半晌不答,只是紧紧盯着我看,露出了一种复杂的神情。
“石头,这事缘由出在你身上。你从出生起就染上了一种病,活不过十六。只有寻得一具阴月阴日阴时出生且刚死不过九天的女尸成亲,才能活下去。”
我心中一颤,想起了之前爷爷与长青爷的对话,害怕之意开始弥漫我的心头,这到底是怎样得怪病,需要与女尸成亲,可是为什么我从小到大从未感觉自己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等我回过神来,想再询问爷爷一些问题时,抬头看去,窗外的爷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去了。
中午是我爸送饭来,他表情严肃平静一言不发,我欲言又止不敢开口询问。
就这样,一个下午我都是在满脑子的猜想与迷惑中度过的。
吃过晚饭后,我躺在床上迟迟不敢闭眼。因为明天就是定下的成亲日子。
我睁着眼,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出现了陈清儿那张俏丽的脸与那柔弱却坚毅的神情。虽然在镇子里我只与陈清儿见过为数不多的几面,但不可否认的是,陈清儿在我心底留下了很深刻的影子。
那是个瘦弱的少女,也是个柔弱的少女。她寡言少语,几次见面,她都只是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然后继续低头搓洗着衣服。
平日里无论陈狗癞子如何打骂她,她都默默无闻的承受,似乎心里没有丝毫的怨恨。
唯独在那次,城里收黑债的来拿她抵债的时候,她那渺小的身躯在挣扎,以死相逼的时候,我才真正认识到,这个少女的坚毅与决绝。
陈清儿是个好姑娘,这在镇子里谁都知道。
要不是他有个好吃懒做游手好闲,又嗜赌如命的爹,镇子里的人怕狗癞子赖上他们,恐怕提亲得人,得把她家那烂木门槛给踩踏了。
可是,为什么,这么一个好姑娘,老天爷也要如此无情,收走她那苟活般的性命?
我心中升起一种惋惜悲哀得情绪,为陈清儿不值。
想着这些,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就睡了过去。
直到后半夜,我才被一阵冷意惊醒。
我猛的坐了起来,更是一阵寒意扑卷而来。
现在是夏末,天气依然炎热,哪怕是晚上也只是盖一个薄薄毛毯就足以,可为什么会这么冷啊?
我发现,我的牙齿正在哆嗦着打颤。我缩成一团用毛毯将自己包裹起来,可依旧遏制不住那股寒冷,那似乎是从我身体里,由内而外的冷。
昏黄灯光下,我一个人蜷缩在床角,浑身发抖。
我想大声呼喊,却发现冷的已经无法开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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