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铁子叔停住了脚步,在这三更半夜连个人影都没有的荒野,凌空漂浮着一盏白灯笼,的确有些渗人。
“石头?”突然我爸的声音传来了,从那盏白灯笼那传来的,我心中一喜,身边的铁子叔更是沉声喊了句“水龙?”
白灯笼向我们而来,借着惨白的烛光,我们这才看清楚,原来是我爸打着白灯笼来找我们了,只是刚刚离得太远,星光暗淡加上烛火在山风中明灭不定,才没有看出有人提着灯笼。
看到来人是我爸,我和铁子叔都长舒了一口气。
我爸先是问了问我们有没有什么事,然后便催促我们赶紧赶回去,不要错了时辰。
一路上铁子叔将我们遇到的事都一五一十的跟我爸讲了,末了还说了句:“我怀疑当年的那东西还没有走,它又回来了”
我爸一直静静听着没有开口搭话,脸色也是跟往常一样平静,看不出心中所想。
没一会,我们便来到了镇子里。
镇子上各家各户都紧闭门窗,一侧挂着白灯笼一侧挂着红灯笼,照亮着街道,偶尔有一两声狗吠传来,除此之外静悄悄一片,甚至能清晰听到脚踩在青石地面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我才隐约听到一阵奏乐声,是从我家那边传来的,看来那群八仙和抬轿人已经回来了,我猜想,定是他们发现我和铁子叔不见了,我父亲才会孤身一人打着灯笼来寻我们。
来到家门口,我只见那顶红轿子依旧没有落地,而是被抬轿人抬着,八仙也还在家门口吹打。
显然,我这个新郎官没来,他们是不能进门的,只有我背新娘子进去的时候,他们才能跟进来。
他们一见我来了,八仙各自分开站在大门两旁吹打,红轿子也调整了位置,将轿门对着我家大门,我爸推了我一下,示意我过去背新娘子下轿。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我也不能露怯,咽了咽唾沫就跟铁子叔走了过去。
“压轿”铁子叔清了清嗓子喊道。
抬轿人立刻将轿子倾斜了起来,我拨开帘子,借着烛光,只见陈清儿的尸体端坐在轿子里,头上盖着红盖头,乍一看就像是一个活人一般,可我心里知道,这是一具尸体,一具已经死了九天的尸体。
我背对着陈清儿尸体,刚想将她抱上背,突然只觉得背上一重,陈清儿的尸体居然自己扑了上来,我吓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一动不敢动。
缓了一会神,我才安慰自己这是轿子倾斜的原因,只是巧合。
我将陈清儿尸体背了出来,只觉得这看上去娇小的身躯却还挺重,当时我还不知道,人死后尸体僵硬,会显得更重,相当于一背一个一百斤的人与背一块一百块的石头,你会哭的那一百斤石头更重。
但奇怪的是,陈清儿的尸体却并不僵硬,根本不像是死去九天之久的人,更像是刚刚死去的。
我家大门口放着一个已经烧的通红的火盆,我背着陈清儿尸体,垮了过去,八仙跟在我后面进了大门。
院子里摆了几桌酒席,四里邻居来帮忙的此时都现在两侧看着我,我心中有种怪异感,但又说不上来,陡然间,我看到了主屋门口站着等我的母亲,和她紧皱的眉头和满脸担忧。
我恍然大悟,原来,所有人都没有笑。
他们更像是参加一场庄严隆重的祭祀,而非喜事。
我想,这事过去之后,镇子里的人都会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待我吧,或许会避之不及或许会那我晦气?毕竟我娶了一具尸体为妻。
主屋内的白蜡烛换上了红色的喜烛,里面也布置的喜庆,柔和的烛光映的屋里红彤彤一片,这才让我觉得有一丝成亲该有的样子。
我眼尖的发现那盏青铜灯还在那,发着昏黄的烛光,忽然令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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