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娘子扭送应天府,要么赐死丁娘子给他的小妾偿命。”
“迳勿也相信真凶另有其人?”春归问。
“辉辉既认定丁娘子无辜,丁娘子势必就是清白的,且申师鹄父子也还在不遗余力质疑辉辉包庇丁娘,甚至质疑辉辉根本就是毒杀申氏的帮凶,他们打的主意连殿下都心里有数了。”
春归:……
赵副使在背后讥嘲周王的头脑仿佛有失厚道吧?
“迳勿看来谁是凶手?”
“申师鹄父子。”兰庭张口就有论断。
“主谋也是他们?”
“当然不是,主谋是袁箕。”兰庭半靠着床头,一手搂过春归的肩,手指绕着春归的发丝像玩耍一般,但一点没防碍他的断案如神:“袁箕的打算,先以元亥遇害案调我去淮安,而在这个时候吴王宫里发生申氏中毒案,殿下难以分身另顾,袁箕笃定这案子多半会交给陶氏或者辉辉处理,袁箕不把妇人看在眼里,认为你们多半会中计,一味偏袒丁娘子,因为丁北斗已经投效殿下,丁娘子在你们看来是自己人。
说到底袁箕的目的,是想让李、丁两门衔恨,这样一来李乾元这个内阁大学士就不至于也被殿下笼络,而事实上李济也的确不能洞谙阴谋,申师鹄父子根本不需证死丁娘子的罪行,他们只要让李济相信申氏是为丁娘子杀害就达到计划。”
“虎毒尚不食子,申师鹄为了荣华富贵竟对亲生女儿都痛下杀手,这人还真是禽兽不如。”春归恨道。
“入仕庙堂,高官厚禄,对于申师鹄而言诱惑太大了,而申氏就算再得李济宠爱,毕竟只是偏房,申师鹄甚至不算李济的岳丈,申氏的用处只能保他父子二人衣食无忧罢了,哪里比得上高官厚禄为诱?”兰庭冷嗤。
这就是物欲横流的权利场,父不是父子不是子,为了利欲不择手段司空见惯,礼仪廉耻在他们眼中分文不值。
“可是李乾元只是李济的族伯,他不可能赞同李济休弃丁娘子,就算李济固执己见,李乾元也不可能因此与丁北斗衔恨。”春归道。
“所以辉辉也想到了申师鹄接下来的计划。”兰庭看向春归清亮的眼睛。
“毒杀申氏只是第一步,毒杀李济嫁祸丁娘子才是最终目的。”春归也没有故弄玄虚:“李济若紧跟着被毒杀,殿下更加不会让丁娘子获罪,两件命案,最简单的平息方式就是找个吴王宫的宫人顶罪,可以做成是吴王宫的宫人听从临淄王或秦王党徒指使,毒杀李济和申氏,嫁祸丁娘子。但这当然无法服众,袁箕也会煽风点火散布谣言,李乾元
毕竟是李济的族亲,倘若执意再与丁北斗结盟,罔顾一姓子侄只图荣华富贵,他的声誉便会大大受损,所以事情若真闹到那样的地步,李乾元就算不和丁北斗反目,也必定会和其划清界限,那时袁箕就有机会争取李乾元为临淄王所用。”
申师鹄真正想杀的人其实是李济,但申氏也必须死,因为申氏若不死,李济和丁娘子夫妇间并无矛盾冲突,袁箕就无法做到嫁祸丁娘子,当然就更不可能离间李乾元和丁北斗二人的利益联盟了。
而这个计划既然已经制定妥当,袁箕早便收买了申师鹄父子,就算出现他没有料到的枝节——如兰庭并没有被成功调虎离山,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申师鹄父子仍然执行了袁箕的计划,且他们挑中的一天,周王和兰庭的确不在吴王宫里,事情最终还是被春归揽责上身,不过袁箕低估了春归这女流之辈。
不需兰庭在场,春归也能够一眼识穿阴谋。
她下令把申氏左右的仆婢关禁,便将逼得申师鹄父子二人不得不亲自动手毒杀李济,而袁箕的奸计要想得逞,必定要令这两件命案扑朔离,也就是说申师鹄父子必须择清他们自己,不能露出马脚败露罪行,他们必须让人相信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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